。七月银杏绿意盎然,在繁密枝桠投射下来的光斑里,有着和自己殿前梨树上一样的鸟儿在欢腾,并且和梨树上的果实一样,脚趾大的银杏果也格外青翠喜人。
不同于两年前的武侯将军,那时他为军中粮饷发愁,焦虑与不安写在脸上,如今武侯将军夷洲岛大胜而归,身边又有了如花美眷,本该是春风满面的时候,可他脸上除了岁月洗留下的沉稳,更多是莫名的忧伤隐匿在眸中?
:“他人呢?”
宴雪行开门见山就问,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戚长锋眉宇闪过一丝苦涩,抬头看向宴雪行,眼里忧郁更加沉重了。
:“你不应该来找他,回去吧!”
戚长锋回答时语气冷淡至极,仿佛在驱赶令人生厌的陌生人。
:“他有什么见不得人?就这么看不得我吗?”
宴雪行倏地眼眶圈红,紧握的拳头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戚长锋无可奈何,想了想道:“他没有与我们回来京城…”
没有回来京城?也就算说他仍在福州府?
宴雪行跌落的心情挂在脸上,兴冲冲地来,又要失魂落魄离去,分别两个年头,那种迫切想要见到的心情或者连宴雪行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怎么会留在福州了呢?
宴雪行满眼失望,或许真的只有自己还在介意过往发生的一切?
宴雪行抿了抿唇,在转身瞬间不甘与愤恨涌上心头,却全然不知戚长锋绷紧着神经,心中默念着让他赶紧走!
然而心头翻涌的不甘转化成怨恨,宴雪行突然回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戚长锋问:“他为何不回京城?是你不让他回的吗?”
戚长锋神情凄然,差点就要绷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然而想起此人在沈赫心目中的份量,还是咬了咬牙摇头道:“此次攻下赤嵌城沈哨官功劳最大,要想回来没有人会拦他…”
:“那究竟为了什么…!?难道…难道他在福州又有了新欢?”想到这个可能宴雪行的泪水刷地落了下来。
沈赫久居京城,如果不是舍不得离开福州,他怎么会不回来?至少他不可能一点解释也没有。
这么说,他…果然已经忘记自己了么?
戚长锋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他苍白的面孔珠线一般的两行清泪,心里止不住一阵阵抽动,那令人窒息的疼痛,戚长锋酸胀的眼睛也再无法忍受,于是铁骨铮铮的武侯将军就这么落下泪来,许久才颤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