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景注视着秤的另一端缓缓下沉,“无数年吞吃修士道基,唯独消化不了星蘅的命格。”
他指尖轻抬,三百六十枚青铜钉同时亮起,“因为那命格里……”
“掺了初代修士的道韵。”
赵寒光突然接话,烟斗狠狠磕在鞋底,“好家伙!你让星蘅带着仇人的味道进去,那东西吃得满嘴流油,结果全是毒!”
古路尽头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秤形图案上的青铜门虚影突然扭曲,门板上浮现出狰狞的咬痕。
陈景袖中飞出十二张符纸,每张都带着星蘅的气息:“不是毒。”
符纸贴在青铜钉上,钉身仙纹逐一亮起。
秤终于平衡的刹那,所有暗金铭文突然离地而起,在空中凝成一本虚幻的古册。
册页翻动间,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修士名讳。
正是无数年来被归墟吞噬的所有人。
“是账本。”陈景的声音冷得像万载玄冰,“现在,该清算了。”
柳千机突然闷哼一声,星剑脱手飞出,剑尖直指古册某页。
那里浮现出星蘅的名字,名字后面缀着细小的星芒标记。
“星蘅她……”
“早知如此。”
陈景抬手接住星剑,剑身映出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意,“当年她自愿兵解,为的就是让命格带着无之真意入归墟。”
赵寒光突然用烟斗敲了敲青铜钉,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所以现在门里那玩意,等于吞了多年的慢性毒药?”
古册无风自动,停在最后一页。
陈景的名字缓缓浮现,后面跟着三百六十枚青铜钉的虚影。
他忽然并指如剑,点在名字上:“不是毒药。”
“是鱼钩。”
三百六十枚青铜钉突然炸开,化作漫天星雨落入古路裂缝。
每一枚钉子坠地时,都带出一缕猩红雾气。
正是归墟渗透进古路的污染。
秤形图案开始旋转,青铜门虚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陈景突然转头看向虚空某处:“来了。”
虚空裂开一道缝隙,半截染血的锁链疾射而来。
这次锁链上缠着的不是血肉,而是块晶莹如玉的骨片。
正是初代修士遗骨的最后碎片。
骨片落入陈景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