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说的第一句话:
“剑道的起点,从来都是凡铁。”
星光黯淡的荒野中,一个修为尽失的男人开始用树枝练习最基础的刺击。
每一下都笨拙至极,可若有人细看,会发现他的影子在月光下……
竟隐约与诸天光幕中的灰袍剑修重合。
荒山上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陈景坐在溪边磨剑,手中的铁剑是村里老铁匠打的,剑身上还有几处没锻平的疙瘩。
磨剑石也是凡物,蹭半天才见一点铁屑落下。
远处孩童们嬉闹着跑来,领头的少年已比当年高了一个头。
“陈叔!”
少年把木剑扛在肩上,“县里武馆来招学徒,说是有机会学仙家剑法哩!”
陈景笑了笑,继续磨他的剑。
铁屑落入溪水,惊走几尾小鱼。
少年们觉得无趣,又追逐着跑开了。
夕阳西沉时,他对着溪水挥剑。
动作很慢,剑尖甚至带不起一丝风声。
可若有人细看,会发现铁剑划过之处,水面竟无半点涟漪。
不是剑太快,而是某种更玄妙的状态。
“无念,无想,无道,无剑。”
他轻声念着,剑锋突然转向,刺向身后偷袭的饿狼。
没有杀气,没有剑意,饿狼却像是自己撞上剑尖般毙命。
陈景拔出铁剑,狼尸伤口处竟无半滴血流出。
村里人都说陈猎户有古怪。
他打猎从不带弓箭,总是一柄破铁剑走天下。
更奇的是,那些猛兽见了他就像丢了魂,乖乖引颈就戮。
有游方道士路过村子,见了陈景掉头就走,嘴里念叨着“晦气”。
岁月如溪水潺潺流过。
当年的孩童已成家立业,少年变成白发老翁。
陈景的容貌却始终未变,只是眼中锋芒渐渐沉淀。
他依旧每日磨剑、练剑,偶尔进山打猎。
铁剑换了一把又一把,每把都用到锈迹斑斑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