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礼的钟声尚未散去,议会厅的水晶吊灯就在争吵声中震颤。白雪攥紧权杖,指节发白。长桌对面,五位公爵像秃鹫般围坐着,为首的莫里斯公爵将羊皮纸重重拍在桌上。
"陛下,您必须立刻迎娶邻国王子!"他胡须上的金环随着怒吼晃动,"女王的伴侣?简直荒唐!"
白雪余光瞥见帷幔后一闪而过的黑裙摆——她的Consort正在暗处倾听。三个月前那场政变中,正是这位前继皇后用毒苹果放倒了反对派首领,如今那些人醒来后却集体失忆了。
"我的婚事不劳诸位费心。"白雪用权杖底端轻敲地面,七个小矮人装扮的禁卫军立刻向前一步,"倒是北境税赋账目,需要好好清算。"
她故意翻动莫里斯贪污的证据册页。当老臣脸色铁青地退下时,白雪在袖中摸到一张字条:「地牢。现在。——C」
石阶渗着血腥气。白雪提起裙摆快步下行,直到看见铁栅栏后那个被锁链束缚的身影——猎人粗壮的脖颈上缠着发光藤蔓,那是Consort的黑魔法。
"他说漏了件事。"Consort从阴影中走出,指尖把玩着一片镜面碎片,"你父王死前,派人去北方女巫之塔送了封信。"
猎人突然挣扎起来:"那封信会要你们命的!女巫大人早就——"
Consort猛地收紧藤蔓。白雪却按住她的手腕:"让他说完。"
"...女巫在等‘容器’成熟。"猎人咳出黑血,"诅咒从来...不是控制您,皇后陛下...而是在等公主成年..."
白雪突然想起加冕礼那天,Consort胸前的黑玫瑰无风自动,仿佛有生命般缠绕着她的心跳。
寝宫的壁炉噼啪作响。Consort解开衣领,露出心口处蔓延的黑色纹路——它们正形成镜框般的诡异图案。
"我骗了你。"她声音比雪还冷,"诅咒需要两个‘容器’。你父王娶我,是为了用我的巫术血脉滋养你,直到..."
"直到女巫可以同时吞噬我们。"白雪接话。记忆碎片突然拼合:童年时那些"意外"落水的侍女,其实都是试图警告她的女巫学徒。
Consort突然将白雪按在镜前。镜中,两人的倒影扭曲交融,黑玫瑰从Consort心口生长而出,却在触碰白雪时绽开金边。
"看明白了吗?"Consort喘息着,"我的诅咒是束缚,你的‘祝福’却是滋养。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