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败落到煊赫,也不过是他几句话的事情。
赵公公很清楚,只要眼前之人和那一位服个软,那大周怕不是立马就能出一位炙手可热,权势滔天的权臣,前无古人,后也不一定有来者的那种。
毕竟他服侍祁景霄多年,对自己的主子再清楚不过,那一位和眼前之人甚至都可以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谢清安呷了口茶水,却是笑而不语。
“罢了,时间也不早了,咱家也不打扰侯爷了。”良久,赵公公轻叹口气,
“圣上那边,咱家也……”
“赵公公如实说便是。”谢清安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他知道赵公公是想替他遮掩,毕竟他今天这行径,祁景霄真要追究起来,少不得给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更何况,赵公公就是想瞒也瞒不住。”谢清安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赵公公轻笑,视线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四周,
“莫说是我刚刚的模样,就是如今我们闲聊的这几句话,片刻工夫就会完完整整地传到陛下耳中。”
他很清楚祁景霄手下寒衣司的本事。
于是赵公公只能叹息。
那天送走赵公公后,谢清安独坐到了天明,看着空荡荡的院落,头一次生出了搬走的念头。想法一出,便如同落了雨的竹林般疯长不止。
于是没几天他就搬进了这间院子。
萧霁来访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起先听见敲门声的时候,谢清安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那声音也就响了三声,之后就陷入了沉寂。
只是过了一会,谢清安却一直感觉到门外似乎有一个平稳的呼吸声。
他这宅子周围比较清静,夜里更是静得有些瘆人,于是那声音也格外明显。
就在谢清安想去开门一探究竟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
这下倒是确定了,于是他挑了挑眉,一下子拉开门。
“是你?”看清来人的瞬间,谢清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但很快松开,表情中带上了一丝玩味。
是今天路上被为难的那个男人——谢清安还记得他从李二公子口中得知听见的他的身份,宁国质子身边的侍从。
“你来干什么?”谢清安没让他进屋,而是在门口看着他。
“在下……来谢过侯爷今日的仗义出手。”门口那人沉默一阵,这才开口道。
“我也不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