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没住人,一片暗色,直到众人来临,灯笼将翊和宫彻底点亮,众人也能瞧得起四周景色。
云姒扫了一圈,只能想到萧条败落四字。
早不复德妃在世时的荣景。
正殿门被推开,里面什么都没有,谈垣初皱了皱眉,他转身去了偏殿,也就是曾经皇长子住的地方。
一踏上游廊,谈垣初就察觉到了异样。
灯笼照亮了路。
偏殿门被推开,也照亮了偏殿,让人轻而易举地看见趴在床榻上的人影,小小的一团缩在了单薄的锦被下,锦被有些陈旧,似乎还落了些许灰尘,但睡在锦被下的人没有在意,他睡得很熟。
让看见这一幕的人却蓦然安静下来。
或许是意识到不对,睡着的小人陡然惊醒过来,他一抬眼就看见许久不见的父皇站在殿门口,身后站了一堆禁军和奴才,还有许多妃嫔娘娘。
大皇子一惊,忍不住抱紧锦被,一个瑟缩,须臾,他反应过来,松下锦被,咬唇站在地上:
“儿臣见过父皇。”
赤脚站在地上,冻得有点发抖。
却是分外知礼,服身作揖,没有一点差错。
谈垣初却是无意识地抿紧了唇。
云姒站在后面看见这一幕,她轻垂眸,带着众人退出了偏殿,见状,许顺福也赶紧带着宫人退出来,给这对父子腾出空间。
偏殿内,谈垣初压着情绪,他沉声问了一句:
“为什么在这里?”
皇长子浑身僵硬,没敢答话。
谈垣初又问:“你知道外面为了找你,只差把皇宫都翻过来了么?”
皇长子惊愕抬头,他堪声道:“我没有……我不知道……”
一旦出声,就再也忍不住情绪,这些时日以来的压抑陡然泄了出来,皇长子眼睛一红:
“儿臣没想过……”
“我只是想来见见母妃……儿臣想母妃了……”
他的话很乱,自称一时一变,轻易看得出他的情绪混乱。
谈垣初也因他的话沉默下来。
他上前,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了皇长子身上,挡住了他被冻得有点发抖的身体,才入秋,今日夜里很凉。
皇长子的哭声戛然而止,似乎没想到父皇会这么做,许久他抬起头,抽着气问:
“父皇是不是只喜欢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