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加固,收禽,能用的,能动的巴不得全入了地,一家口子在地窖过上十来天。
城边还是那个样子,行人远远近近奔波忙碌,手里挑担或摇晃,或稳立,不倒出一丝水,学生跟着,像只摇摆的大白鹅,雄赳赳走着,才几日,肉眼可见的黑了许多,比不得刚来时与农民显眼的白。
进了城,商铺关了门,住宅门敞开,照样是前前后后清点门窗,院落扫帚,案子,能抬的全进了屋,有些人家还是茅草棚,竟收了那茅草压入缸下,人便携了包裹往城内更深处奔去。
顺着这人流,逐渐的,到了寺庙,如今已不得这般说了,寺庙是些破败户的说法,如今叫作寺院才对,那地下尚垒的砖石遗弃在那儿,不过没人去动它,西域人人向佛,各家巴不得从自身那几瓦地里再搜刮几粒陶片来充当这寺院的基石。
人流未停,寺院也无人,直到了一处,人群汇集,灰扑扑的衣衫像蚁群归巢般拥堵在几道洞口,走得近了,那洞口正是水库出口。
若有人抬眼望天,便会发觉风沙愈发紧了,才一会儿,那直吹进小屋的风成了常态,不再平息,吹得人烈,吹得人心躁动起来,一瞬,这世界又像是活过来了般。
那棉地无计可施,身着红袍的人手一挥,“听天命罢。”
李佑郎在一旁,抱臂而立,只头一点,有意不令人紧张,“我再去丽娘那边。”
薛枝笑了,理理衣袖,“那我便在此地安置水库事宜。”
此时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唯有行动。
“慢着。”
一声缓语,两人却都止了身,看过来,巧文坐了案,抬头,一顿,笑眼开。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有人在那忙活呢。”
两人一顿,相视又看来,均是疑惑。
“二娘!”
门外一声震颤,一小役飞速跑过,年轻轻的,还是个半大小孩儿,巧文认得,他父母均随范阳歌去了京了,这小孩便在寺里宿着。
此刻他跑得满脸红光,面目不平,指着外面,“你看看,二娘!你的功劳全被那和尚抢去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说不上真累着了还是气的,上下蹦跳着,“那和尚真是吃得开了!大家忙得自顾不暇还有心给他在水库那搭了个好住处!”
看来这几日与学生住在一起学识酌有长进。
“他还说什么了?”
薛枝也坐,衣袍一撩,拿了酒盏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