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韩王起了身,笑了两声,吐了两口血沫,看过来,眼神再无平静,一旁早有人拿剑立住刘探花,可究竟是谁立住谁。
那剑立着,却隔这么远,那剑还未出鞘,却已抵在脖喉。
忽韩王站起,侧目看着这一切,远处,各自已半站了身,眼中是蓄势待发,那壮汉们也不再坐着,而是立起,看着这边,那富绅们还是坐着,只是冷眼已止不住,身边随从也是刀柄出了身。
他再一笑,低了头,再抬头,向前看去。
阔眉之人上前,“王,不可忘了正事。”
怕再有冲突,微一皱眉,“死在这些人手里可没校场好。”
这冲突有些大了,是他所不料的。
身后耶律河仍是静看着,倏尔,听到些什么,望窗外看去。
士兵来了。
身后梯声阵阵,兵戈之声不绝。
前方忽韩王大声,“众位可知大唐御我之兵?”
这一席话有人闻,有人未闻。
可没人发声,看那人作何。
“听说今年两国要开战的,否则我呀……”
忽韩王笑笑,“可谁知你们那士兵的冬衣不知被谁亏空了五万件!”
“半数之资!这就是你们大唐的荒唐事!”
众人冷冷看着他。
斧钺入门,是那高丽兵。
身后一拍,薛枝回头,一人面色沉定,望着他,“郎君,夫子让回了。”
几人绕道,那屏风碎立,他们跨过。
静悄悄。
幕笠一拉,巧文惊回身,一张熟悉面庞现入。
正是刘生。
万千话此时都不必说了。
一切,一切,绕过人群,向前看去。
“你们可知制办这冬衣的便是——”
薛枝看着眼前人,耳边声音不断。
心声越跳越大。
夫子,部曲,冬衣,高丽,四声平,巧娘。
薛记。
一切有了结果。
满堂唯有他一人是背过身的。
可没有一人如他离得这么近。
离这事件的中央这么近。
薛枝只有一个想法。
他们不该相遇的。
那时,要是巧娘跑了该多好。
喉头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