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人缓过了身,他才开口,“我……”
又是一眼,他爽利闭嘴,可又站起身来,满是踌躇,见着巧文要说不说,手一抬又一落。
可他还没说,身旁人便道了,“你这般人,一点良心也不顾,故人尸骨未冷,便拿其名做文章。”
薛枝道,李双良支支吾吾,薛枝拿了剑,扔了前去,只将他衣衫钉在案上,他坐榻上,衣衫便顺着剑意划开。
“人就在你面前,你说罢。”
“巧娘,我……”李双良看去,眼一下,再抬上,“我李双良确实对不住你,你那衣肆开不得了,我就是出一半利也会再给你开一家的。”
“唉。”空气中很轻的叹息,几不可闻。
是啊,人死了倒没大碍,可这衣肆该如何?
阴差阳错,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毁的。
千里功成,又毁于一旦。
哎,如何不叹息。
她抬头,见了二人。
一个人是泪眼模糊,一个一直看着她,眼神很轻,很定。
算了,这不还有两人么?
巧娘子走了,巧娘子衣肆不还在么,她笑笑,看向李双良,“这就全看你说了,李掌柜,毕竟我这损失可不小。”
李双良忙点头,也深叹一声,“唉。”
这事做的。
人未亡,人回了,可这边的气息仍是静静地,沉默地,无声地流动着,缠绕在每个人心头,怎能不叹息?
出了府门,看那各街之景,可还闻高丽张扬之音,可还见遥远北部那森森戒幕。
这伤疤,这长在每人身上的伤疤,落下了,要想好,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唉。”
夫子将手中案是拿了又放,笔提了,纸上墨染点点,不成样子,一次次起身,问,“那蜀地之人可到?”
总是一样的回答,“不比顺江而下,便是快马加鞭,一刻不停也要一日两夜。”
他那眉头甚皱,终还是放不下心,这高丽一行与薛枝相冲,哪知冲突如此!
手下木架被紧攥住,眼前不止年轻学子的脸,还有一张张老面孔,形势紧张啊,他放心不下。
谁知这些人能撞出什么火花!
又一叹息,望向湖面,眸子坚定起来。
蜀地不可久留,必须让他们回了。
正一转身,一侍女轻声走来,步子快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