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奔至最近的衣肆,门外几道木架立着几张图,两人大眼一扫,眼便一亮,果真!
今日上新了那浅青色,这色虽也叫青,可与官袍上的青不太一样,这青像嫩芽,与这士林衫的气质很是相符。
听闻那书馆之人也大都爱此色呢!
虽她们不知,其实除了此因之外,还因那夫子当日便以此色面人。
两人今日算是来对了,衣肆里这青色衣裳今日俱有减利!
不论渐色裙,长衫还是齐胸裙,只要是青色,均在满减之后还有折利!
就如这扬州城最长的十六桥外,有个高大牌匾立在屋檐,两侧从上到下有长长布帛拉下——
巧娘子衣肆迎新,特带新衣士林衫入扬!
崇文书馆士人衫,新店十五日满减惠民!
交衫褙子百迭裙,男女郎君俱可选购!
运河两岸新衣穿,苏杭两地眼窜窜!
端午且看扬州龙,战河舞舟旌旗飘!
几道长带迎风而下,上面书法洒脱有力,红帛金字隔着长桥便能望到,两旁礼乐不停,鼓下去了,琵琶迎上,丝弦声隐,笛声渐起,人来人往,才艺者一旁附会,好不热闹!
这处最大的衣肆乃巧文用夫子书馆定金所开,今日特地找了乐团在门口庆贺,门前人便不买衣裳,也聚了一批又一批,一度将桥面挤得水泄不通。
离端午只余二十多日,扬州城内各家衣肆已开得差不多,薛枝去了也将回了,来信,上面字却很少,多是一幅幅画,笔墨简单,多是一个个小人干着各样事情,有的在一处山涧旁停下,身上圆领袍微湿,耷拉着,却与那小人神情相对。
那人精神雀跃,手里一枝不知哪里捡的木杈子,上面新叶还开得好,他左右张望,望着前路陡峭,跃跃欲试。
有的时候,这人在一家家高阁宫台之下,身边是各式学子,眼前大儒捋着胡子,他拿着一本书卷说着话,大儒若有所思,一旁书生便全忍不住了,面上兴奋,巴不得望着书卷投入书里,从此便不出来。
还有的时候,他常常做着,什么也不干,就是坐着,在杂石上,在花草中,很随意,望着远处,望着天,在发呆,在想着什么。
李佑郎近日很少回来,三桥龙舟没被选中,可有几人全被选拔到大龙舟上,代扬州迎战苏杭之地,他不回来便罢了,回了便总是会碰到给巧文送信的邮驿,他常常在一旁幽怨坐着,看她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