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愣了很久,李佑郎才想起此人,薛枝轻微的一出手,这人的大布坊便没了,当初那个商会外流了眼泪的便是此人了。
他看去,这位胖大叔似乎瘦了些,可见没少愁苦。
他道,“可我们三人已是没了衣肆的。”
李十三一愣,又是一笑,“我不信你们便会如此。”
他摸了摸圆滚的肚子,外面跟随仆役进上,在他耳旁说了什么,他点点头,一摆手,只留最后一句。
冷笑,“我的线人知你们此来东山再起,便等着罢。”
愣着来,愣着送走,手里的饼拿在手里也忘了,他一看,吃了一口,越想越怪。
这大叔太计较了吧。
落魄成这样还至于到他们面前放话。
这大叔他有印象,扬州城号称葫芦身瓶口心的李双良,此乃世代为商,不比薛记猛然突起,此家与官府皆有交结,算是本地一大族。
这李双良,叫这葫芦娃是没有牵强附会的。
人吃钱子跟葫芦般,一猛得吞下,该放出些时,又扭扭捏捏,颇缺了祖上的气派。
听人讲,这扬州的牌坊还是他祖父出资修建的,当地学子也广受其关照。
到了他这一代,却是豪横之极,联合官府,打压布价,无数布行深受其害,俱被他收了去,这衣裳的价钱他降下,可其他衣肆这价钱下不了,只余他一人倾销,活着甚是艰难。
当初,京城市路也有一段时间波动,他写信通送,薛枝因对这大叔有些印象,接着,京市联合起来,对这扬州市坊,罚了许多。
掉下来的肥肉俱被他们分了。
这人丢了好多布坊,便以此记恨上了薛枝。
也不知此人怎知她们消息,可真是步步紧盯啊。
薛枝也下来了,张着惺忪的睡眼,“似乎听见了我的名字?”
巧文紧随其后,“我也一样。”
李佑郎看着这二人,心想,一人却是真的,另一人也太敏感了。
早饭,三人就此事一番商讨,决定先把大叔放放,因为据薛枝所说,曾经光薛记一月便能收到此人几番来信,每月定时一来访,这里的掌柜已司空见惯了,笑笑,送走这位豪横的爷。
压迫战,虽也总有几次出手的,可打得多了,也真这样了。
如今,扬州能胜于他的已是不多了,这人的立威或许没那么频繁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