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就偏了,不知是谁先起了头,在纸上画上特制的服饰,几人一传阅,便纷纷画上想象中的衣裳。
巧文也悄悄侧过头去,看罢,有的沿用了南北朝襦裙制,甚是古风,有得仍是依现在圆领袍制,只不过也学了飞鱼服,下摆出现了些褶子,做了个四不像。
她虽与这群人挨得近,可不巧身旁一根柱子挡了她的身影,周边又是店家养的花草,他们据望不见她,不久,楼上竟又上来一批学子。
初到的一群见了连忙大声招呼。
“在这儿——”
“你们来得可真晚!我们书都抄了一遍了!”
巧文又看去,这次来人仍是轩昂热切的少年人,只不过她观其着装,却没刚到那一批阔绰,其中也有锦缎上身,但还是绢布为主,更有甚者麻布也上了。
两群人活像吸铁石与磁铁,一见面,立刻便黏在一起,不分你我,帮他们卸包裹,清位子,还有明眼的,立刻又让上了几壶酒,端来些果子点心。
一摆手,店家上前又退去,只留案几上愈加火热的氛围。
少年从游玩到农种,从谁家阿耶打了把铁器到谁家阿娘升了官,见了何人。
但扯不开仍是这次学子服,两堆人不同出身,可有得讨论,比刚才有趣多了。
有富家的,问。
“你们都需什么?”
有人便回。
“可多了,每月纸墨便是一笔钱呢!”
马上一人拿了手拍桌,争道。
“你上次用我的,可完了?!”
“那都多长时间了,且说你那墨砚成色不足,用着就淡了。”
“!”
这对那个少年是奇耻大辱。
“我花了百文钱的!”
“那商贩竟能欺我!”
他拍桌子。
“可恶!可恶!”
“还有呢,我觉得咱们每年春两套,冬两套,有时游猎又要备武服,光衣裳就有四五套,唉。”
“就是就是,那射箭之艺不曾学过,一上来便是不良,可哪有箭靶供我们操练呢。”
巧文听着,想着。
四门馆平民子弟多之,如今坐着的也是这般,那衣纹绣锦仍是少数,也无之前那般不经心,只去想如何华美好看了。
四门馆还好说,此乃京城第一流学府,仍有国家关照,一应住处用者,皆是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