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记得那日戏场见王选一那位贵人吗?”
薛枝抬头,“便是她?我记得是左金吾卫司阶,她……来作何?”
“莫急。”李佑郎从容不迫。“我谢绝司阶后,她仍留我府上供职,应是筹措明年武举之事,不过我已不大去了。”
“谁知,今早我回洛时先去武行一趟,见了司阶,她见了我,倒不知如何又想起你来。”
他看向巧娘,“你呀,名声可真是大到宫里去了。”
李佑郎笑笑,“也不知那戏场子占了几分力。她把我叫去,问我可是在你这里帮工。”
“我回,‘正是,平日我在各州采买衣料运至衣肆。’她便笑了,说我放着府里职位不做去当个船夫小郎,我便也笑笑,借此向她举荐了你。”
巧文有些激动,正瞌睡呢,这不送枕头来了。
要是有官人能穿了她那衣服,何愁没有话题!
她催促,薛枝笑看她一眼。
李佑郎接着讲,“随之她就问,‘巧娘这衣肆可还有别样新奇衣裳?’我哪敢回没有呢,刚才还把你说得天上地上独一份呢,可我也不敢打包票啊。”
李佑郎看向巧文,“你当初还没和我说齐胸裙回鹘装之,可又想起你那琉璃裙,便只好充了上去,末了,生怕不妥,又告诉司阶,说不知你愿不愿出,那裙一直未曾出卖。”
“然后?”
“再然后司阶还是很高兴,说无妨,她也听说过那衫裙,便让我问问,若卖,出多少金都可。”
巧文激动站起,面对着李佑郎,很是兴奋。
李佑郎笑笑,“怎么样?看你是有意了。”
“何止啊。你可真行,上来就给个大招!”
“何是大招?”
“哎!”
“讲不清楚,你就认为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罢了。”
李佑郎大笑,巧文脸上也是兴奋的神色。
唯有薛枝从听到那回鹘装时面容便一滞,听她二人说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随之一人越说越尽兴,一人越听眼眸越亮,只他愈加被排斥之外。
面色也越来越忍不住。
似乎有几刻冷意没抑制住,现了出来射向某人几次。
可对方均未察知到,眼见两道身影越来愈近。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
两人一愣,低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