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文将他采买的食酒铺设在案上,笑看着他,“你这一去可有没些新鲜事?”
她一时想不到很好的切入口了,衣式多,却不知从哪里下手。
常说行万里路,这般许是启发灵感的时刻。
巧文本想听李佑郎说些江南趣事,各地风情,谁知却说中了对方的心坎儿上。
李佑郎转过眼来,就这样靠在榻上,眼直直望着她,半响,一笑。
“还真有件,就是不知如何该于你说。”
巧文偏了偏头,“何事?”
“这……”李佑郎忽然一改坐姿,身子前倾,胳膊支在双手上,思考着。
他抬眼,问,“若是有个大生意,你愿不愿做?”
巧文拿了桌上美酒,点头,“自然。”
“但若是那人有些权势,你可还愿做?”
巧文奇怪瞥他一眼。
求之不得。
“当然。”
李佑郎又问,“你当真愿意?那人……”
巧文打断了他的话,笑道,“四郎,我知你顾虑。”
“虽说与权势打交道自有多处受阻,但我与薛枝不想止步于此,当初干耶干娘之事犹记于心。”
两人从没提过,可均知当初之事没那么容易。
李佑郎看着她,听她讲着,“再者,我自己也是想飞的。”
她笑一笑,似乎觉得这话有些奇怪,正想改了。
“我明白。”李佑郎仍看着她,饮一口酒,“我知你意思,你说下去。”
巧文看他一眼,一边捣鼓桌上茶具。
她这个外来人做不了别的,只能借这独一无二开放风气,包容广博的女性气息,为大唐添一抹光彩。
衣式演变渐次,等她,若能再见到百年后的大唐,那时不知又会演变出何等华丽衣裳来。
那说不定巧娘子衣肆早已没了,只留许多衣裳仍在世貌上流传。
老祖宗的东西,迟早要还回去,在这之前,就请让她先沾一沾利吧。
她想着,说,“我还想做出好多好多衣裳。”
“然后让它们走向大唐每个角落。”
“连西域……”
她顿住,若有所思。
“怎么了?”李佑郎问。
巧文抬眼,看向他,眼里是一些压住的亮光。
“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