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了价值的,一定是人自身的惊叹,猎奇促使自己支付流量。
除非,是真不感兴趣,看罢,不讨论,不参与。
那么这猎奇税就收不到头上了。
可是人是社会性动物,渴望参与社会活动,一人独立之外太过孤单,常常有人支付的不是猎奇税,而是对社会的参与感。
巧文后世也常深夜一人盯着手机屏幕,睡不着,看那些软件里的家长里短,宏观话题,也多多少少发表意见,可从没一件属于自身的关注。
这立体广告一定有效,她有自信,此时盛唐,她也迎合当众审美,衫裙均是浓墨重彩,高高摇起,必定在人群中夺眼。
于她于游艺人,这是双赢的生意。
李佑郎驮着她,一悠一悠到了南市,一路上李佑郎却是安静,除了不时哼着小曲,他头戴竹编帽,怕巧文也晒着,也从稻草堆拿了顶帽遮在她头上,还客气说不收文钱,要是旁人,要再收一子。
巧文笑过这宰客的行动,她看着前方身影,高高朗朗。
这年轻力壮的,怕是真开口要铜子旁人也不敢不给。
进了南市,巧文到一家作坊前下车,李佑郎去帮镇上旅舍采买粮食,便言及在咚咚鼓敲响时回到此地。
南市第一大街五巷口,是人流最为茂集之地,胡商遍地,来往达官贵人有之,士人书生有之,平民百姓亦有之。
远远看去,有几簇人堆严严围着,密不透风。
里面叫好声时有传来,不用看,便知是那耍杂艺人展才卖艺,只见那舞动耍戏的女郎身上还背着一面旗子,上面竟是一幅画,似乎是件衫裙,若看不清,那等着的壮汉身后,还在摊子上高高挂着一面同样的。
巧文看去,果真如她设想的一般,这硬广初起确实吸引了不少顾客,可这图案确实单调,几日下来,众人也渐习惯了,只有初来者看此会问上一问,“哎,那是九街五巷巧娘子衣肆,时兴渐色裙呢,你去看看罢。”
刺激需持续,剂量需加大。
她耐心等着,也挤进了人堆,看着艺人技高人胆大,一小孩儿拿碗走过,她也仍进两颗铜子,见那结束还有段时间,便四处转了出来。
沿着各大巷口转了一圈,情形差不多,正是热闹的时候,一趟下来,身上也出了些汗,回到一大街五巷口作坊时已过了一刻钟,她走上楼,望见来时那处已换了一拨人,心知要等的那些人来了,脚下一快,开了作坊二楼杂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