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敢污蔑本宫!”
赵婉竹恼羞成怒,玉掌猛拍扶手,欲要破口大骂之际,忽感身边冷眼,倦怠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李修然是个重脸面之人,不喜泼妇之习,她蓦然大怒失了仪态,定是讨他不喜了。
赵婉竹白了脸,尽力放低声调,故作倒态搀扶李修然手臂哭诉道:“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断断不能叫旁人污了臣妾清誉。”
李修然冷峻的脸色随着那滴滴涌出在眼底打转的泪珠渐渐缓和,他张开双臂扶起赵婉竹道:“虚惊一场,无事便好。”
李修然这话说的含糊,赵婉竹自知他不愿继续追究撕破君臣脸面,亦是给了她台阶,便温声细语点头娇滴滴应道:“是。”
侧门悄然拐进一粉衣侍女,侍女两手相互紧握,急匆匆绕到赵婉竹身边低语,满面红光的脸色隐隐约约闪烁着瞧见猎物的狠厉。
赵婉竹闻言大吃一惊,站立不安四处张望,直到瞥见低垂着藏在阴影下的那张脸,她徒然出声岔开话题道:“我瞧周大人面色清秀,像是个女子,可明明入长安诏书写的是个男子,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欺君罔上的罪名?”
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恐怖的寂静,李修然狐疑思量这话良久,玩转扳指的食指突然停下,他静默审视殿下身着官服的许云冉,难得见赵婉竹这样执着,李修然不免也起了疑心。
“娘娘说笑。”许云冉出了身冷汗,她大声壮胆道,“臣自幼便如此,常有人打趣男身女相……”
“是嘛?”赵婉竹急不可耐打断她,生怕她糊弄过去,“本宫倒是听闻一番传言,有人杀了郾城知县,借以冒充入长安担任大理寺卿……”
“即是传言,便是不可信,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既是清白,不如验身以证,也算是堵住不知好歹之人的嘴。”
气氛僵到极点,仿佛拉满的弓一触即发。
赵婉竹见李修然面无表情,愈发大胆直命宫人上前。
许云冉微微抬眸,只见魏财面色淡然,想来他因此动摇,似乎担忧她这欺君罔上的罪名连累自个儿。
富贵勿相忘,苦难分崩析,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
没人能帮她了!
惊恐的心涌起股悲悯,为何恶没有恶报呢?就连上天也是站在赵婉竹那边的。她唯一能做的,唯有咬定坚持,虽然还不知道能撑多久。
泪水在浑浊发红的眼眶打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