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炉的肉包子喽——”
“哒哒哒——”
晨雾未尽,各坊的鼓声催开里门,跑堂的店小二忙活起来,撑起的茶棚煎煮的水壶“突突突”冒出白气,白气腾空直上,冲散凉薄的晨雾。
“各位爷儿行行好——”
窝在墙角的粗布灰衫乞丐眼见旁边酒庄走出三人,随即探出身子捡起地上的破碗乞讨。
三人拉紧松垮的腰带,不理不睬沿着朱雀大街远去。
乞丐正欲缩回去,又见酒庄走出一人,他保持乞求的姿势跪着双膝往前蹭蹭,手举的破碗恰好碰到那人藏在长袍下粗壮的小腿。
“晦气东西!”
那人酒醉迷糊,摇摇摆摆伸腿欲要踹出去,忽而一阵“哒哒哒”的马车驶来声,他下意识回过头眯眼观望。
说时迟那时快,他才拧过粗壮红脖颈没来得及看清薄雾中驶来的马车,便觉肩膀挨了记重拳,整个人便瘫软倒在身后站着的乞丐怀中。
乞丐咬牙紧抱男人飞步踏上疾风而过的马车。
“哒哒哒——”
马车声渐行渐远,长街恢复晨间该有的冷清,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马车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北上,其间弯弯绕绕穿过几条小巷,最终停在萧府的小门。
车夫紧凑掀开车帘,直到目视乞丐将五花大绑的男人拖进小门,他这才安心压下草帽倚靠车架小憩。
“大人,这厮贪杯,废了些时辰。”
乞丐粗红脖颈拖着男人迈进柴房。
“裴刹,就将他放在那儿吧。”
乞丐点头,攥紧衣袖擦去脸上的碳灰,露出一张黝黑英俊的脸。
裴刹紧闭木门,拾起地上的锣鼓置于男人头顶一敲。
“咚——”的一声后,男人迷糊惊慌猛睁双眼直起身子,他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人良久,好一番功夫才认出来。
涌出的怒火几乎要吞噬理智,他摇动肩膀,可麻绳绑的牢靠,无论他如何挣扎亦是无法挣脱,男人顿时怂了,泄气般笑脸相迎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萧玉安不语,他伸出藏在后背的手,男人的目光一下便游离到他握持的长鞭。
“萧玉安,你想死了?看来是当年鞭子抽的不够,才过几年,你就忘记了?小爷我当时就该抽死你!”
几年?已经十六年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