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冉忍不住警惕目光环顾他的两只手,确定没有突如其来的利刃短刀。
修长的手指放下白瓷杯,与他一同转过来,随意垂落到两侧。
“你还不走,是想给我暖床?”
她避开萧玉安的眸光,冷脸拂袖,推门离去。
宛如浑身包裹卸下,步伐生风,她朝着周府中招呼的侍从们点头。
曹观玉原是在门口候着,见她满面春风回府,便知事成,他欢欣雀跃跟上她的脚步。
主屋灯火通明,只是两扇门不合时宜闭着。
“观玉,你去查查周府众人的底细,尤其与萧玉安有关的。”
她目送曹观玉消失在八角门后,才缓步踏上青石阶推开木门。
圆桌旁坐着个青衣女子,她一见到来人,随即起身迎接。
“你为什么不愿见我?”
泪珠在她眼中打转,迟迟没有落下来。
她还是这么爱哭。
许云冉背靠合上的木门,回想起初见她的时候。
*
河流滚滚,云雾缭绕,水杉稀稀落落挺直于水面,晚风拨开浓雾,两层楼船从绵延的绿山驶来。
楼船灯火通明,却是死气沉沉一片,年轻的船夫们闷声使劲,夜空中只有船桨起落拨起水纹的哗哗声,木仓前后堆叠厚重的麻袋,船吃水深,好在是崭新的木船,走得还算平稳。
月影稀碎,洒在船板前蹲坐的两个人影。
身形稍瘦的头戴方巾,薄唇上胡须浅淡,身形强壮的用黑带束发,交叉两臂间夹着一把长剑。
“快到了,开慢些。”
短暂的骚动之后,船夫们松懈轮岗,只剩下左右各两人在划船,其余的纷纷踱步入船舱。
云雾渐渐散去,视野开始变得清晰,远处码头的长板上空无一人,零落的茅草屋亦是黑沉沉的。
为避免惹人疑心,她特地花费一番功夫买下这艘商船,时隔三年,她终于再次回到长安,虽说是偷摸的……
“大人!有异样!”
厉声提醒瞬间将她拉回现实,抬眸望去,码头长板乌泱泱冲出群人,前面两人高举火把,其余人手抄大刀飞奔。
“莫非是被人发现……”
曹观玉回头张望,正欲示意船夫掉头回转,忽被她拉住坐下。
“不,目标不是我们。”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