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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修远，这几人的名字，以及柳州书院发生的一切皆都从记忆之中闪现。
在书院待了两载，柳州疫病三载，为官三载，八年过去了，那些勤恳的人，努力的人，正直的人，误入歧途的人已经离开了，可这大梁依旧未能改变分毫。
贪墨垄断的是那批人，弱小无为的依旧是那批人。
林尽尘朝着那昔日的同窗走去，打听一番才知道，原来他快要活不下去了，家中积蓄为了支撑他科考已经耗完了，原本他都已经要放弃，准备回老家凤宜去种地的，可卫卓已然封侯，他们家的地已经被征为卫家，他们如今种的粮食世代都要交给卫家了。
卫家跋扈，对他们动则便是打骂，不让他们偷懒，且因将军喜兔，不允许百姓杀兔，可有一次实在是饿急了，他娘偷偷捉了一只兔子给他吃，结果被告发，他娘便被打死了。
报官无门后，曹子阳便走了最后一条道，再试试科考，若是中第了，他便能将他的家人接到别处生活了。
可最后却还是低估了京城内的险恶，他的名额被一户京内的人家强买走了，而这事他最后才知道。
曹子阳蹲坐在阴暗的角落内，颓靡模样就像阴沟的老鼠，他抬起瘦弱的脸颊，对着林尽尘道，“第一次来京城时，夫子说京城内皆是一片黑泥，我当时不晓，可如今我确实明白了。”
林尽尘望着那双空洞麻木的眼中写满了绝望，他心中一动，对着曹子阳道，
“你恨卫候么？”
“恨。”
“你恨这个世道么？”
“恨。”
“你很如今的你自己么？”
“恨！”
林尽尘微微一笑，“我能帮你，只要你敢，只要你听我的去做，我便能改变你的处境。”
曹子阳听到这话，怔怔地望向林尽尘。
同样的，三日后，林尽尘也将此话问向了卿衣，
“你恨襄王么？恨皇族么？恨这个世道么？恨如今只能被沦为妓女的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