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铺面,随着原清逸的脸越来越近,长宁的眸底也愈发恍惚,心脏宛若被一只手捂住,他这难道是要主动亲自己?
还有此等好事!
长宁的心尖儿都跟随着呼吸发颤,可好巧不巧,此时一股痒意忽然蹿起,她终是忍不住地低头打了个喷嚏,一声,两声,接着打了好几声。
原清逸回过神来,如同失忆般地忘记了自己在做何,反而轻拍她的胳膊,关切地询问:“可是受凉了?”
“不是,花,这花太香了。”
长宁捂着鼻头,又揉了好几下,往常也没见对花敏感,眼下竟如此不凑巧。
她不免感叹,怎地每回亲吻都出岔子!
闻言,原清逸拿下她的手,轻点鼻翼:“好些了么?”
“嗯。”
清风徐来,卷起飘萦纷纷扬扬地飘。
长宁的视野被一张温情的脸填满,此刻的原清逸堪比日月星辰,她些微愣神。
葡萄眼映着光亮,让原清逸的心又抽了下,贴着她肩膀的掌心愈发烫,他闪过目光:“我们回去,”匆忙起身时抖落了一身的姹紫嫣红。
淡紫的烟霞将层岚叠翠拢住,一只大鸟伫立于翠叶间,黑豆眼静静地注视着崖边。
远山蓝的袖袍随着步履翻飞,苏翊谦稍整仪容,及近前道:“师傅,我已按您的吩咐照做。”
老者鹤发虚颜,他温和侧头,正是忘尘道人。
苏翊谦尚在娘胎时,有一名北境的擅毒者到碧云峰找苏掌门单挑,成为手下败将后,那人竟使阴招给掌门夫人种下了天蚕寒毒。
那时胎儿已近临盆,无法彻底根治寒毒,是以苏翊谦自出生起即因毒性而体弱多病。昔年在碧云峰依靠祖母的一双妙手,虽无法根除先天寒体,倒也能勉强存活。
某日,忘尘道人收到了雪鸟来信,让他前去碧云峰走一趟。空兰绝不做无益之事,他遂乔装下山,路上便听说了碧云峰的老夫人病危,急求名医。
忘尘道人清楚苏翊谦的祖母妙手仁心,待上山诊脉后才发现她昔年为解开孙子体内的寒毒,将部分毒气引至自身,又以血替他清洗,而她的体质本也偏寒,才会在未找到破解的法子前就被寒气攻心。
加上昔年她本就为寻找长宁的生母呕心沥血,早已积劳成疾,因此已药石无灵。
忘尘道人也束手无策,见到一旁哭成泪人的苏翊谦,便答应她会救治幼童,让其放心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