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只瞥了一眼便晓得此乃原霸天的字迹,本以为她会询问诗句何意,却见她默不作声地将其压在一叠手稿之下。
心念一动,他轻声道:“好奇为何不问?”
长宁随口应声:“也不算特别好奇,况且我也可以问月燕嘛。”
忘尘道人提起原霸天时,原清逸周身的寒气逼人,他也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过父亲,果真如彩彩所言,“父亲”二字乃禁忌,她可不想令其置气,让两人间生出隔阂。
原清逸是憎恶原霸天,可在面对长宁时,那份恨意也能被暂时抛之脑后。
他的双手从其两臂绕过,呈环抱状将宣纸从下抽出,也不在意是否有灰尘,温声道:“无碍,我给你解释。”
站了一炷香的功夫,长宁些微疲软,她顺势往宽厚的胸膛靠去。葱指滑过诗句,她嫣然一笑:“兄长,此乃情诗?”
“嗯,其间承载着对你娘亲的爱意。”
“何为爱?”
爱?
原清逸握着宣纸的指尖紧了紧,他不懂男女之情,不甚明白。但他虽未曾亲身经历,倒也见过不少,仔细裁酌后道:“男女之爱即为牵挂,守护,忠贞不渝。”
闻言,长宁在宣纸上游移的指尖登时悬空,飞龙的笔墨一息间钻入心口,令她霎时明了情爱。
她会因分离而对原清逸牵肠挂肚,更会担忧他是否安然无恙,重逢的喜悦更难以言喻,甚至还会因他生出烦闷,诸多心事她昔日皆从不曾体会过。
长宁曾注意过陆云禾望向秦政的目光,也留心着月燕看月狐的表情,虽有差异,但眼底含柔情。
她不清楚自己看原清逸的神情,却能见到昔日冷洌的冰雪目光如春风柔雨,粉花满渠,虽与月狐凝视月燕不尽相似,却令她感受到了温柔与呵护。
此次重逢,原清逸对自己愈发宠溺,会主动拥抱,轻柔地抚摸,甚至会认错,亦能轻易地察觉她的心思,自身后传来稳重的依靠。
或许,这便为爱么?
“那我们如此是否叫做相爱?”长宁急切的话在舌尖兜兜转转,却终似哑火的炮仗,悉数落回腹中。
近些日子来,长宁明白了些亲理伦常,包括月燕低沉的目光,都让她怀疑自己的举动或许已超越兄妹情谊。但昔年原霸天又一再嘱咐她无须在意人言,她日后定会与原清逸如星伴月,暮云朝锦。
面对此情形,长宁打算在未弄清楚缘由前按兵不动。于人前知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