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一顿,信纸上归期不定中“定”字的最后一笔突兀地多了个折弯钩,眼看字条已经写坏了,她干脆揉掉了信纸,转而口头表述:“刚好你醒了,我们来是想告诉你,我和你父皇打算去边关呆段时间。”
她就知道!赵观南小声哼了一声,默默拿起折子假装自己是个只会批奏折的人偶,她就要这样一直批折子,批到父皇母后都后悔愧疚为止!
赵观南手里拿着朱笔,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瞄向了父母,见他们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苏步青叹了口气坐到赵观南身边:“开始吧,我们最迟卯时就要出发。”
“嗯嗯!”赵观南飞快地扔掉奏折,一个人竟有千军万马之势。
幽幽的烛火下,西金新上任的国主拉着“已故”的双亲,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这诡异的一幕要是被人看到,保准会被吓个半死。
可是赵观南他们明显已经习惯了,三人围坐在一起,或是口若悬河,或者侧耳倾听,或是认真评议,总之其乐融融。
这种诡异的联系情感的方式是赵观南幼时就有的,因为战事的原因,苏步青经常要奔波两地,一家三口多日不见总是有着无数鸿雁无法传递的思念,所以她回来第一晚,含元殿的蜡烛经常燃至半夜都不会熄灭。
刚开始时,多是赵政宁事无巨细地和妻子分享女儿成长的一点一滴,苏步青偶尔交代几处身上新伤的来历,而赵观南则是夹在两人中间睡得口水直流。
温馨私密的夫妻夜语,止步于小太子说话不再单个字词往外冒的时候,父母说话她不管是听懂还是听不懂,都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再到后来,烛下夜语彻底沦为了赵观南的主场。
苏步青也不明白,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从吃了什么糕点到学了什么字词,翻来覆去地一遍遍重复,甚至有时梦里都会念叨两句。
现在小太子成为了新国主,赵观南不仅没有变得内敛,反而更加能说了,她才说完小桃有多好,无意间瞥了眼窗外,居然天都快要亮了!
赵观南可惜地啧了一声,时间过的真是快!看来剩下的事情,她只能捡最重要的说了。
“母后那日在朝堂上有没有看见屈大人的脸?可惜父皇当时不便出面,不然就能欣赏一番何为异彩纷呈了!”
苏步青回想起屈复黑了又白,白了又绿的脸不由笑了一下:“你用什么法子叫闻太师临阵倒了戈?屈大人最大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