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鞭响随之而来,巨大的撕空声让人一阵恍惚,仿佛那长鞭就实打实抽在自己身上一样。
“太子驾到——”
在宫人拖着长调的唱声中,只有苏步青一人立在群臣之首,目带欣赏之意,看着赵观南的步辇经过。
听到背后的各种小动作的窸窣声,苏步青垂眸,最后一仗,来了。
她知道,总有人是迂腐不化、顽固不堪的,京川三日的血流成河还不足以让他们彻底明白,西金已经换个了主人。
而她站在这里,就是来立威的。
果然,赵观南刚刚走上高台,百官还没有行礼,就有人急急忙忙跳了出来:“殿上何人?为何不见摄政王主理朝政?”
“放肆!”
苏步青冷呵一声,立刻就有甲卫上前按住了急着发难的官员,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拉了下去,两人刻意没有堵这人的嘴,一路的叫嚷让大殿内外的大臣们都注意到了四周密布的近卫,个个都是胸甲护腕、吊腿顶帽全副武装。
叫嚷声越来越小,一声重咳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朝堂,聂太师站出来,无视了旁边人的惊愕,耷拉着眼皮为百官了解惑:“安王赵政临谋反作乱,与北狄勾结企图篡位不成,竟敢挟持天子蒙蔽朝野!
幸有太子日夜奔袭救西金于危难,谁想那贼子心狠手辣至此,居然放了大火与国主同归于尽,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便由老夫当众取下额匾之后的圣旨,代为宣读。”
赵政宁留下的圣旨很长,是他一贯周到全面的作风,百官们听着聂太傅沙哑但有力的声音,渐渐从或惊慌或愤慨的情绪里抽离了出来,不禁纷纷追忆起了这位从前的国主。
虽然他们因为利益站队不同,但是都无比怀念赵政宁,聪明有脑子,关键是不刚愎自用,说他是历代臣子都梦寐以求的贤君都不过分,可惜……命太薄了!
再长的圣旨都有念完的时候,其实细细研究,这纸先帝遗诏一共只说了三件事而已,一是他死后丧事一切从简,绝不可铺张浪费,二是安王赵政临谋逆叛乱,罪不容诛,定要严惩,第三就是西金皇室子嗣凋零,唯有太子赵观南一人可继承大统,太子年纪尚轻,望诸位大臣多多包容。
聂太师念完,殿下的多数官员就要跪下行礼,毕竟父死子继天经地义,太子本就是正统,又有三朝元老当众亲取圣旨,一切都合乎礼法,他们做臣子的自然是要行礼迎接新王朝的到来。
“不可!”百官们第一声万岁还没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