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耀回提着滴血的长剑踹开乾清宫的大门时,聚在这里议事的陈家附庸和与之合作的世家家长们显然还没来及逃跑,见楚耀回进来,他们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理了理衣袖还想上前说些什么。
但是却被冲进来的兵马堵了嘴按在了地上,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大人们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他们张不了口就在心里怒骂着楚耀回的粗俗卑劣,到此刻,他们都不觉得自己会被怎么样。
毕竟南楚的皇帝只要姓楚,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彻底地消亡世家,皇帝可以诛杀一两个与自己意见相左的家族,但若想长期维持自己的统治,最后还是要与门阀达成和解,所以哪怕是被按在了地上,多数人都还是气定神闲的。
这些人里唯一不同的,是站在最中间的陈皇后,她看着楚耀回的兵马涌进大殿,便知道今日是得不了善终了,短短几息间,惊慌、怨毒、狂热在陈知瑾脸上一一展现。
看她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楚耀回挥手制止了要把陈皇后绑起来的属下:“不必动她。”
楚耀回就是楚桃,陈皇后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景帝因为被断了几日的参汤,剧烈的头疼让他的脾气越发暴躁,昨日看见陈知瑾两手空空进来,于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是朕小看皇后了,谋害皇嗣,残害妃嫔不说,连朕的命你也不放过是吗?”
陈知瑾没有说话,她只是拿起一旁温热的丝帕帮景帝擦拭起了身体,圣上常年病重,身子骨本就弱些,眼下又被皇子谋逆之事一刺激,卧床不起也是没办法的事。用这个说辞,陈知瑾停了景帝每日的批红,彻底把他圈在了乾清宫内。
帝后之间就此也算彻底撕破了脸皮,不过这是景帝单方面认为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只能躺在龙塌上的无力让他越来越暴躁,可陈知瑾面对景帝的冷嘲热讽,却依旧扮演着一个贤后,除了不说话,擦身、喂水,样样琐事她都亲力亲为,没有一丝懈怠。
哗啦啦——
再一次被无视后,景帝终于费力地抬手掀翻了面前的水盆,他整个人被架在龙塌和被褥枕靠间,只能斜眼睨着陈皇后,看着她依旧一言不发,却实打实愣了一下才又恢复了先前不喜不悲的表情,慢慢蹲在地上收拾起了残局。
“怎么?皇后敢要朕的命却不敢承认吗?”似乎是窥见了陈知瑾的片刻失控,景帝冷笑一声,更加来劲了,“皇后真以为你们陈家可以得逞吗?”
焦躁、求而不得的抓心挠肝让曾经也算得上俊美的景帝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