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笑容,他走近化名为林奕的季逸风,悄悄叹了口气,“这平阳关高大雄伟固若金汤,可我们的军士却个个懒懒散散,怕是还不如那赤野的马匪,真要打起来,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不会的,是你神经绷得太紧了,”季逸风拍了拍伍长的肩膀,安慰道:“真要打起来也不可能打到我们平阳来,该紧张的应该是靠近西金的边境才是,既然已经和南楚定了和约,咱们放心享福就是了。”
伍长无奈摇了摇头:“哪有哪个心情,底下的人不懂得利害轻重可以没心没肺,我们这些老兵怎么可能?我就问,大人又为何深夜不睡,天天来这城墙之上巡查呢?”
“我?”季逸风看向关外重重叠叠的山峦,他目光深远,仿佛要透过它们看见什么一样,“我在看我的家乡。”
家乡?伍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关外,是了,林先生是他们从赤野救回来的,他的家乡早已沦为马匪的领地再也无法回去了,伍长刚想安慰他两句,低头沉思的空档却突然发现,军师的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着反光?
“小——”心字还未出口,伍长只觉喉咙一痛,他心里就是再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发声了,摸到一手的血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挑断了气管和声带,伍长倒下时终于看清了那个会反光的东西,原来是一根攻城用的铁爪飞锁。
赵观南攀着飞锁上来就看见了这样一幕,她挑挑眉头和季逸风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老师的手脚还是很利索的嘛!”
“敌……袭!”面对笑容灿烂的赵观南,几个巡逻兵仿佛见了鬼一般惊慌失措,喃喃的低语来不及转为预警就通通倒在了城墙边上,死的悄无声息。
“老师,关中情况如何?”季逸风不肯接受西金的官职,所以赵观南无法称呼他为太傅,只能叫一声老师,她真的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小季夫子了,心情相当激动,可眼下并不是叙旧的好时候,两人互相点了个头就迅速抛开了多余的情绪,进入到了夜袭攻城的状态里。
“平阳关守军三千,军都陉后岔道城驻扎一万大军,这是关内防卫图,需要注意的是夜里会有巡逻队轮番巡视,还有东西山脊高处的敌楼必须第一时间拔除,不过城墙上的哨兵被我削减了三分之一,这种情况下你若还拿不下平阳关,以后也别叫我老师了。”
季逸风当年身中数箭,濒死之际让他强撑着一口气的,是一把从身后刺来的匕首,激战之中我方人马企图刺杀主将,其中厉害不言而喻——军中混有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