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子的字典里根本没有难堪二字,她抱着楚桃抬头望去,这深宫仿佛吃人的怪兽,会吞掉每一个人的鲜活,任凭你再怎么努力也激不起半点水花,日子久了也就没了心气,认了命了。
偏偏赵观南又是个不认命的硬骨头,给怀里的楚桃喂过西金救命的秘药后,她就一遍遍喊话,等声音消散完她就再喊一遍,完了就再来一遍,跪着不舒服就坐着喊,喊累了就要水喝够了再喊,反正干出缺德事的又不是她,一遍一遍喊就是,赵观南毫无压力。
等她向小福子要软垫的时候,景帝终于开门出来了,他面色阴沉,但是无人在意——宫人不敢直面圣颜,赵观南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她拉开楚桃的衣袖巴巴就开始告状,什么住所简陋、下人嚣张、楚有伤还要礼佛……最后连晓青斋的花草都没放过:“我瞧着楚桃宫里都是些早该扔掉的次品,上面还有蚜虫呢,也敢往主子宫里送。”
眼看景帝的脸色越来越差,赵观南全当他是在为楚桃愤怒了,又细致描述了一番小佛堂后,终于总结了陈词:“还请陛下彻查此事,还公主一个公道!”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南楚容不下小桃,我就带她回西金!”
景帝深深看了赵观南一眼,终于点头:“朕会彻查此事,”又叫了一声李和全,“既然公主身上有伤就传太医过来看看。”
乾清宫的偏殿里,老太医颤颤巍巍地给楚桃把了脉,又装模作样地让小徒弟送来公主的脉案,他是知道楚桃真实性别的,也知道景帝对这位带有季家血脉的皇子并不喜爱,老太医叹了口气,要真是位公主就好了,老太医又翻了一页脉案拖延时间,可惜楚桃每月的平安脉都是例行公事,根本没有什么有用内容,脉案很快就翻完了。
实在装不下去的太医抬头和赵观南打了个招呼:“殿下能否回避?”
不是老太医矫情,有什么非清场不医的怪癖,实在赵观南有些太近了,她就坐在老太医身侧,闻言撑着下巴又帮他翻了一页脉案:“怎么?让本殿下回避,大人好继续欺君罔上?”
此话一出,老太医直接吓到了地上:“微臣不敢!”
赵观南倒无意真为难老太医这个悲催打工人,只是稍微恐吓了一番就叫他起身了:“以前的事暂且不论,公主今日昏迷是为何故?”
“公主身子本来就弱,是打娘胎就有的毛病,近日又忧思重虑这才会晕倒,都是不打紧的小毛病,臣为公主开副固本培元的方子,多多食补即可,”
赵观南起身把桌子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