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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罢,昭云初走回榻前,将信纸一侧压在枕边,目光看向因香中的迷药而安睡榻上兰卿晚,不禁伸手抚了过去。
记得两年前为了赶去找药石,他也曾对自己这么做过,醒来时发现他不在身边,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这一次,就当是还了吧。
前世今生的纠葛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如同过往杀了周同寅,揪出内奸一样,这件事,也必须有个了断。而自己解决的办法,以兰卿晚的性子,恐怕难以接受,知晓了恐怕又免不了一场争执。
昭云初浅浅地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对着人低喃:“别怨我,等我回来。”
接着替人掖紧被角,才转身走出门去。而等轻微的关门声响起,那看似熟睡的脸上,隐隐有动。
……
徐氏山庄的一间书阁里,晃动的烛火接连被石子扑灭,月影浮动下,本该聚拢门客密谈的地方,此刻却弥散着浓重的血意。
门前横七竖八地倒着挡路门客的尸体,徐渊顾不得在车辇上断气的父亲,慌乱中抓来贴身侍奉的家仆挡在面前,直到银针在半空穿过,眼睁睁看着家仆倒地不起,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啊——”
膝盖处猛然一阵巨痛,入骨银针勾动之下,徐渊惨叫着双手扒上身后的墙壁,退无可退,抖着膝盖就跪到地上。
在昏暗中,隐约看到闪过的剑光,上头刻着“离殃”二字,而持剑之人立定门前,逆光之下看不清面容,只能分辨是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年。
“你、你是什么人?我从未见过你,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敢闯我山庄杀人行凶!”
面部因疼痛而抽搐不止,连质问的话都抖得厉害,来人却尤觉不满,手中连扇的丝线再一次往后拉扯。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
仿佛玩猎老鼠一般,黑暗中的人影冷眼盯着徐渊痛苦的挣扎,踏入书阁的脚步声异常清晰,“今夜我主动登门拜访,省得你再费功夫了。”
“……昭云初?”
徐渊嘴里冒出了这个名字,直到那忽明忽暗的月光晃过少年的眼睛,看清其中毫不遮掩的杀意,让人胆寒至极,徐渊颤巍巍地抬手指去,“你是昭云初!”
被人猜到身份,昭云初在人面前停下了脚步,憎意分明的目光审视着徐渊,“你也知无冤无仇,却还让我替你背杀兄之名,又要联合顾瞻中伤兰氏。”
“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