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谁又要遭殃!”
乡镇?临江镇?!
昭云初被人一语点醒,猛地抬头,只是罗郁已经赶出门去,惹得他胸口里的无名火窜起,又只能硬生生压回去。
接下来的几月,果然如罗郁所说,毒井口已经蔓延到靠近临江镇的村子,官府并不作为,放了些赈灾粮了事,好在小镇依山而建,面靠大江,近来百姓都取用山泉水,倒也无事。
只是收到宁南清的来信,兰卿晚最近时常去村里义诊,治好了一部分症状较轻的村民,但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何种毒所制,没办法研制出完全有效的解药。
“此毒非常人所制,有兰氏制药的痕迹,若是宗门之人所为,责任又会在谁?”
这是宁南清的信里,转述兰卿晚的一句原话。
昭云初缓缓放下信纸,叩着它轻敲桌面,并未注意到已经叩门进屋的人。
“中秋将至,长老让我来问问公子,是否打算聚一顿团圆饭,他可以寻一处据点安排晚宴。”
小纪问着,见昭云初一脸凝重,像是在思索,又近前一步,“公子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抬头看到小纪,昭云初脸色并未放松下来,小纪瞥了眼桌上被拆开的信封上写着宁南清的名字,眼珠一转,叹声道:“是有兰公子的消息吗?”
“嗯。”
昭云初并不掩饰,目光回落到信上,“兰师兄怀疑制毒者出自宗门,搞出这么大动静,若是最后有人指向兰氏,岂不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你们怀疑幕后之人是……”
顾瞻。
昭云初闭眼咬起牙关,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双手像是迫不及待要掐死人一样揉紧了信纸。
顾瞻不死,就永远像一把刀悬在他和兰师兄,以及兰氏的头顶上。
“顾瞻八成是疯了,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昭云初睁眼,一个撑手起身往外走了两步,瞥了眼廊下剩下不到半桶的山泉,交待道:“替我谢长老的盛情,中秋不必特地安排晚宴,我要去趟临江镇,今日起不用再送水了。”
……
看着自己葬身火海,等待他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和恐怖,那样的经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这一世他想安安心心地活下去,在兰师兄管束不到的角落里,就算真躲不开这等见不得光的命运,也不想死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手里,不想再拖兰卿晚和宗门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