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徐老庄主深吸了口气,再抬起头时,眼神已暗得如同深渊,连流露出的那点愧疚,也被一点点吞噬殆尽,“但老夫只剩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未免家丑外传,只能对不住你了。”
听着徐老庄主的话,兰卿晚不可置信地抿动唇齿,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像是理解了这话的意思,凝视起面前的徐老庄主,喉咙里有些哽,“你明明亲耳听到,徐英不是云初杀的。”
“昭云初阴险狠毒,恶名远扬,江湖里那么多人死在他手里,就算老夫多冤了他这一回,也不算冤。”
兰卿晚听老庄主说得脸上毫无愧色,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撞入眸中,只觉刺眼。
昭云初静静注视着兰卿晚,透过那隐忍的神情,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昭云初自觉胸腔有些压抑,挣动的眉骨陷了陷,刻意抹去心里早已麻木的情绪。
没用的,兰师兄现在所做的事情,他早就已经努力过无数次了。
在徐老庄主抬起的手挥落一刻,身旁的家仆立即朝外喊去,“来人!”
随着药房里的人一声令下,原本空寂的廊外忽然窜出十来个人手,齐齐亮出武器飞奔进屋。
来者全是山庄招纳的门客,眼看就要围攻,兰卿晚骤然踢开一人,侧身闪了出去,又压身旋腿扫过几人,将后发者的武器牢牢挡于掌前,被内力所阻,又一下往后弹开,打回几个门客身上。
“怎么可能!他不是服下软骨散了吗?”
徐渊瞧兰卿晚翻身跃出药房,身手敏捷,连忙起身追出门去。
不仅徐渊惊讶,屋檐上的昭云初看得也是一愣,随后就见兰卿晚丢出袖中藏下的棉布,上面明显有一块茶水浸湿的地方。
他并没有服下软骨散。
“你是故意套我的话……”
“不这样,你肯说出实情么?”
兰卿晚反问徐渊的语气里,隐含了些微嘲讽,不禁冷呵一声,上抿的唇压出微白,似在压抑着心底不断涌起的愤怒,目光扫向人群中的徐老庄主,“你有什么资格说云初阴险狠毒?今日在场想为徐渊遮掩的人,又岂是什么良善之辈!”
昭云初看懂了兰卿晚的眼神,心底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震荡了下,隐隐觉得此刻孤立廊下与江湖侠士们对抗的人,与记忆中熟悉的兰卿晚,有什么不一样了。
正出神,园中突然翻出几道蒙面身影,昭云初心中一紧,下意识甩开腰间匕首,里头暗藏的毒针先后飞出,命中离兰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