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又如何?
左右是碍不到旁人的,谁也碍不着……
他绝望得早就已经,想结束了。
“你这性子,从前倒没瞧出来。”
气氛愈加压抑,看兰卿晚这无所顾忌的态度,何子音略感无奈地挑了挑眉,垂头吐了口闷气,随即拍拍车辇,“好言难劝想死的鬼,反正你也醒了,我先回了。”
兰卿晚依旧消沉,甚至眼皮都未曾抬一抬,何子音双手推动着滚轮临近门边,动作又停下,“好歹我专程来一趟,得把话留下再走。”
何子音回头瞥了眼,无奈地叹口气,也懒得卖关子了,“武林大会在月泽城城郊举办,那附近有一小有名气的徐氏山庄,顾瞻近来出入过那处,你不妨让兰氏细查一番。”
提及顾瞻,兰卿晚眉宇不可控制地抖了抖,目光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渐的聚焦在门前的人脸上,“你怎么知道的?”
“我店中来往买酒的游商侠客不少,有心依着画像托人寻亲,日子久了,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任他扮成商贩小民,到底也有人认得出。”
讲明了罢,何子音继续往外滑动滚轮,留下最后一句叮嘱,“若无万全准备,切勿打草惊蛇。”
……
宁南清提着食盒前来的时候,兰卿晚已放完了信鸽,正呆呆地伫立在院中,微仰着头凝向天空。
忽而听到邻居家的孩童谈论何时放烟花,微微一晃,才想起了除夕已至。
去年的除夕,云初毒发昏迷,他正为药石下落着急,两人都不曾安安心心地过一个年,甚至撇下云初去寻药石,才让云初独自面对周同寅的折磨,被废了武功。
脑中晃过昭云初修复经脉时满地挣扎的画面,一瞬闭了眼去,下意识捂上自己的耳朵,不敢再去回忆昭云初是怎样痛苦地嘶喊。
“兰师叔怎么起来了?”
早晨的事让还让人心有余悸,看到兰卿晚在院里站不稳地退了两步,只怕他支撑不住,宁南清匆匆过去,要扶他进屋休息。
被宁南清的声音所惊,兰卿晚恍然睁了眼,只是心绪未定,他不自觉咽了咽喉咙,强迫自己醒过神来。
“……我无碍。”
兰卿晚的声音很低,甚至听不出几多情绪,不想再被纠缠询问过多,转身往屋里迈了几步,才缓缓清醒,“贼人抓到了么?”
“我报了官,但那晚夜色太黑,我没看清贼人就翻墙逃走,只怕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