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峰。”
余晖打在身后,昭云初面容陷在一片阴影之中,只念出了这个名字,就让周同寅顷刻变了脸色,揪住软肋,他满意地微抿唇角,“想让你儿子活命么?”
随着密林里挣扎的随从一个个撑不住地咽了气,周遭气氛也越发死寂,昭云初的眼神渐显阴戾,接着提醒,“他的双手已经在药物的影响下能动了,要是突然断了药,不仅恢复不了,也许还会丧命。”
“你和顾瞻,在药里动了什么手脚?”
“解药性烈,未免周少主遭罪,特地加了一味减少痛苦的药,只是,易成瘾噬命。”
待周同寅反应过来顾瞻献药投靠之事有诈,昭云初稍稍偏头顿了顿,状似思索,“今日,好像是顾瞻为周少主送解药的日子?”
“你拿延峰要挟本宗主,简直是个卑鄙无耻之徒!”
骂得直接,昭云初见周同寅气急,满腔怒火却无力发泄,神色未变,只轻呵一声,出言回应:“彼此彼此。”
当初拿兰师兄性命要挟他自废武功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的手段?只是时移世易,周同寅,怎样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任人摆布的时候。
“如果想要我饶他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身后天光愈暗,残云如浪不断往前翻卷,昭云初伫立高处,仿佛下一个能搅乱武林风云之人,压迫感愈重。
“……你想怎样?”
他敏锐地捕捉到周同寅的迟疑,抬眼间不经意缩起瞳孔,闪过一道凌厉的眸光,忽而勾起一抹苦笑,“周宗主当时说过,磕一头救一人。”
顿了顿,昭云初唇边笑意愈加明显,负手于身后,踏步往前,“算上你周氏一族老小,我也会言而有信。”
恰在此时,碎石山周围的晚风从林中钻出,发出冤魂般凄厉的咆哮声,阴森而骇人。
周同寅僵硬地俯身磕下头时,痛得满身大汗,映在身上的最后一抹落日余光也即将消逝,似乎昭示了结局。
每磕一次,昭云初便往下迈去一步,脑中晃过那一日死去的那些人,亲眼看着周同寅磕得头破血流,再也直不起腰,喘息微弱,终于走到了这个将死之人身前。
“你没有时间了,还有遗言么?”
“杀你不成,成王败寇,本宗主愿赌服输。”
周同寅撑着最后一口气抬起头,发白的鬓发凌乱,满脸风沙鲜血,眼神却凛然无畏,“但你别得意忘形,在你身边环绕的人里,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