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些人的灾祸都是因他而起,宁老板是如此,洪掌柜和高凌芳,还有嫆姑娘他们,都是……
小连看着他磕下头去,知在此情景下,再说什么都无用了,只得转过脸去,服从命令带着宁南清退到边上。
突然,长箭自高处俯冲而下闪过耳际,昭云初未来得及起身截下,伙计应弦而倒,正中心脏的画面就这样直直撞入他的眼中,宁南清托着人,被吓得手足无措,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磕得太轻,一点诚意都没有。”
耳边传来周同寅轻飘飘的一句话,与眼前伙计中箭而亡的画面冲击大得荒谬,昭云初怔在原地,伸在半空的手缩了缩,他克制不住地咬紧牙根,转回身重重磕向雪地,发出压入雪面的闷响。
“这才对嘛,好歹有点动静!去,放一个走。”
雪地本就冻人,磕得用力,雪中的碎石硌到额顶,擦出了些微血丝。
昭云初却顾不上了,直盯着周同寅的随从,将抱起嫆姑娘尸体的吴教头放了出去,等他们往下山小道上去,才转回头来。
“本宗主言而有信,接着磕!”
……
夜里的风雪未停,周同寅在山顶上喝着热茶,欣赏了几眼镇上为庆祝元宵放起的烟花。
听着脚底的山坡上传来的一声声磕响,转而又借月光瞟向山坡上的昭云初,他额头和膝盖上磨出了大片血迹,此等场景入眼,周同寅发出长长的舒气声,快意得不行。
昭云初又一次磕完头,脑子已被冻得发懵得厉害,腿上亦是麻到没有知觉,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出现了几重叠影。
他数不清自己究竟磕了多少下,只觉胸口上的痛感越来越明显,呵出的气瞬间成了白雾,风吹散了汗又钻入衣襟,寒得刺骨,只能双手撑在坡上,稳住有些跪不稳的身子。
“大哥哥……”
宁南清瞧着昭云初跪过的雪地被血水浸染,拖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路,眼看就要撑不住了,想要上前去阻止,又怕激怒山顶的人。
山坡上突然没了动静,周同寅低头瞥了眼昭云初,目光又从平地上扫视过去,只剩一直守在边上的宁南清和一缩成团取暖的老婆子。
“唉!你们还是抓太少了,没意思。”
周同寅微摇了摇头,小声抱怨了下属一番,随即再次拉起长弓,提箭朝那老婆子射去后,再大声道:“磕得越来越慢了!”
昭云初还没听清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