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看不到了,身体也越来越凉,好像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昏沉,意识陷入到前世火场的场景里,直至温热的真气输入体内,才渐渐有了模糊的意识。
虚幻的光景不断重叠,让他分不清究竟身处何处,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偶然有眼泪滴落在脸上,带着淡淡温热。
是兰师兄,在为他哭吗?
“兰师兄……”
哪怕只是喃喃呓语,心口已被牵扯,就像死前中箭一样发痛,半点声音发不出,只有微弱气音,兰卿晚抱着人,听到他喊自己,自觉低下头去,侧耳听他说话。
“对不起。”
昭云初冒着冷汗,在混沌的梦境里看到了前世出现在火场里的那个人,说出了当时来不及说出的话,“我毁了你的希望,也知道你恨我,才会连生辰宴都不愿意来……”
兰卿晚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本就发紧的眉心又蹙下几分,又听他苦涩诉道――
“我不想你陪我一起死,但我、很高兴你愿意……”
断断续续的低诉之语,如窗外炸响的烟火,轰鸣耳际。
最不愿表的情,最不想让人窥探的秘密,终究昏迷中诉出,他茫然地等着,想要听兰卿晚的回应。
可是没有,四周静悄悄的,他几乎什么也感受不到,以为只是梦罢了。
“我从没恨过你。”
突如其来的回应,激起了他微弱的意识,但终究听不到更多,整个人已然沉了下去。
凌晨的鞭炮不断绽放,兰卿晚揽着怀里的人,落吻额间,静静陪着他,“除夕安乐,云初。”
……
这般异状反复了好几次,直到经他脉疏通,兰卿晚才收功倾倒,倚在席榻边休息。
等洪掌柜端药进屋的时候,兰卿晚正在为他更换被汗打湿的衣物,因耗了太多真气,脸色苍白脱力。
“公子,你不要紧吧?”
洪掌柜近身到兰卿晚跟前问候,等他缓过来摆了摆手,才松一口气,转而看向昏睡在榻上的少年。
“昭兄弟好在已经没事了,就是怕这药不好喂,要不要把他喊醒?”
兰卿晚抬眼将目光投在那碗汤药上,迟疑了片刻,才双手接来,苦味甚重,的确是不好喂。
“洪掌柜,你和小连先去放鞭炮吧,我来想办法。”
“好。”
应了声,只等洪掌柜退出门,兰卿晚才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