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来到柜台前,清点了数量罢,何子音有些好奇相问,“怎么不是宁公子来取酒?”
“南清随叔叔去码头接我爹了,今年我们都在镇上过年……”
嫆姑娘掂了掂竹筐提起,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熟悉到耳朵都要起茧子的声音——
“嫆姑娘,我来帮你吧!”
“安、必、行……”
磨着后槽牙从嘴里挤出了来人的名字,嫆姑娘的手不住掐成拳头,僵了片刻,才勉强回头问候,“好巧,你也来买酒啊?”
“不巧不巧,我听米粮店的伙计说你来取酒,正是来帮你的。”
安必行回了她的话,接着朝在场的几人拘了个礼,“各位,新年安好。”
就这会子空档,嫆姑娘拎着竹筐就大步迈出门,让安必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是何子音理解地摊摊手,“去吧,唉!”
远远听到安必行要帮嫆姑娘拎竹筐的声音,昭云初单手搭在兰卿晚肩上,闲闲聊起,“宁南清说得不错,这安必行追得挺紧,连除夕都赶来献殷勤!”
“只怕是郎有情,妾无意。嫆姑娘喜欢的是习武之人,不是个文弱书生,不过也不能怪安相公。”
何子音一眼看得明白,倒是羡慕她的性子,不禁感慨道:“这小姑娘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在这镇上倒是少有,若我再年轻个二十岁,也会喜欢的。”
“嘁!”
昭云初轻扣了口桌子,被何子音这话给逗笑了,“你都快四十的人了,说这话羞不羞?”
“好了云初,这儿也忙完了,我们别再打搅人家记账,先回家吧。”
兰卿晚拉回人,往外看看天色,算着时辰,“我们做些菜,等会儿送药铺去。”
“行,反正腊肉什么的昨日就切好了,蒸热就……”
昭云初率先迈出门,体内猛地又窜起一股真气,比之前来得强烈,只觉心口突然抽搐得厉害,手用力捂上胸前,猛地跌倒吐了血,脑袋随之晕眩起来,本能地喊住身后的人,“……兰师兄!”
兰卿晚不明情况,看到他突然吐血跪地,手背上青筋暴起,艰难地支撑着,一瞬慌了,匆忙上前托起人,指尖触到了他唇边血渍刹那,倏忽眉宇颤动,语气里掩不住地焦急,“云初,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会……”
“我、我不知道,心口上好痛。”
昭云初说话间,又吐了口血,身体似被折腾得没什么力气,越发地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