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危险,你把我挡在外面做什么?”
兰卿晚忽然提起林中之事,叫昭云初一时语塞。
当时情急,怕有机关陷阱,自己下意识就把人推开了,这会儿想来的确反应过大了,“我不是怕有机关伤到你嘛!”
“你的安危也很重要。”
昭云初话未说完,就反被兰卿晚拉过手去,隔了裹布,轻轻包覆掌中。
只看他眉头微微发紧,低垂着眼,泛红的脸上微显醉态,“你说你不怕疼,可方才上药的时候,手却一直在发抖。”
“我哪有!”
昭云初想要抽回手,可是兰卿晚却不肯松开,被阻隔在外的惊慌尚未褪去,方才又说了那番话,可面前的人还说得像儿戏一样,让他怎么能放心?
明明是需要关心的,却总是表现出无所谓的姿态,终是叹了气,却还是没松手,“至少在我面前,是可以怕疼的……云初。”
烛光幽暗,晃在昭云初眼中摇曳,末了,瞳孔微颤,他震在当场,眨了眨眼,吞咽一声,不太敢应他的话。
前世的兰师兄,从未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脑中猛然晃过前世火场里的身影,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庆幸手上有裹布,不若,定满是冷汗。
漫漫雪夜,昭宗门里有个小孩抱着碗,用力啃着早已冷去的包子,粗布制成的衣服裹得小手和粽子一样。
难得过年添菜,没被师兄弟们克扣吃食,只是他极少上桌同他们吃饭,就怕被捉弄,碗里突然出现虫子的事不是没有过,只好躲远些把东西吃完。
他知道过年的时候会有各路宗门来串门,弟子们爱比试,获胜的多是被人好吃好喝招待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因此他从前会在昭宗主出关过年时跟在后头,想寻个机会试一试,终于有一回昭宗主答应了,他表现得也相当不错,可事后就被师兄弟盯上了。
直至在那次师兄被毒蝎蛰死后,昭宗主就再没让他在众人面前露过脸,他只能躲在厅外偷偷看着师兄弟们比试,听到里头传出的夸赞声时,神情都是死寂的。
他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错的人是师兄,但惩罚的却是自己?
长大后更不明白,是周同寅灭了兰宗门,才让自己从小孤苦无依,任人欺凌,他要周宗门血债血偿来弥补,又有什么错?
他好不容易才登上兰宗门的宗主之位,也并无亏待扶持他的各位师兄,为什么他们也和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