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初突然被人搂得这样紧,本能地僵起身子,不知是何情况,可也知兰卿晚少有这样的时候,猜测着许是在山里受到了惊吓,也只能软下身来,轻拍了拍他微颤的背安抚着。
“没事了,我们已经把高凌芳救出,现下是在回去途中的客栈里。“
说罢,昭云初推了推他的肩膀,想要扶人坐好,可兰卿晚又固执地收紧胳膊,只埋首在人肩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隐忍着哭腔轻声回应,“知道了。”
好容易等到人心绪慢慢平复下来,昭云初松了口气似的发笑,“昨晚好端端的是怎么了?竟让渡尘误伤了我。”
昏倒前最后的记忆晃过脑中,兰卿晚倏忽睁眼,低头注意到昭云初被包扎好的掌心,接着伸手扯开他的衣领。
“兰师兄,你做什么?”
昭云初欲要拢回衣领,却还是让兰卿晚看到了用布扎紧的伤处,即使包得厚实,还是渗出了斑斑血渍。
“我伤口还疼呢,兰师兄你别乱碰……”
一听他说疼,兰卿晚指尖微颤,陡然垂下胳膊,神色渐的凝重,只睨着昭云初,“伤得深吗?”
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懊恼和心疼,昭云初怔愣片刻,才失笑着松了些力道,将兰卿晚的手轻轻按在胸口的位置,“没事的,多养几日就好了。”
手被人包覆着,感触到少年有力的心跳,兰卿晚目光一点点上移,直到对上那双明亮的眸子,不由地向前抵额,缓缓闭上眼,想要宽慰自己难以平复的心绪。
……
在客栈里将养了一日,除却用餐,两人都在屋中入定调息,直至入夜才起。
少年觉着天冷了,关上窗,让店小二烧来一壶热水喝,“兰师兄,那位高大叔抠门让咱们挤一起,要不我出钱再去要一个房间吧?”
眼看兰卿晚在铺床,昭云初心里不住腹诽高凌芳小气,自己和兰师兄甭管多要好,从来也都是各睡各的屋,现在两个人要挤一块,自己睡相万一很差丢脸不说,还会扰到兰师兄安寝。
“没关系,高前辈有问过我,我想着你有伤,同你一间屋子方便照顾。”
兰卿晚答复着,上榻后瞧昭云初仍抱着空碗坐在凳子上,略显疑惑,“怎么还不过来休息?明日要赶早回临江镇。”
“没什么。”
经人催促,昭云初陪笑着放下碗,转而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走到榻前,往兰卿晚刻意腾出来的位置坐过去,脱了鞋打算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