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小连快掐人中!”
……
“为何不能搭粥棚?”
“灾民那么多,我们才拿了几袋米,你以为他们是耗子啊,能吃几天?”
“可是……”
药铺难得少人清闲,两人在柜台前争论许久不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可是什么呀可是?”
被兰卿晚天真的想法搞得头疼,磨着后槽牙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定在前方,也不看兰卿晚,“哼!兰大公子从前不问世事,如今身在市井总是菩萨心肠,也不想想能撑多久!”
他讥讽的话里有几分扎人,兰卿晚听着,自知一时脑热,没考虑周全,正要上前解释,就被人轻易避开触碰。
昭云初转身踏步而去,兰卿晚才意识到他真不高兴了,下意识跟出去。
“昭云初,你等等我。”
“你跟着我做什么?”
听到兰卿晚在后边唤,昭云初自觉放慢了些脚步,嘴上却还不肯服软,“我吝啬小气,是个坏得不得了的恶人,兰大公子也不怕和我走近了坏你的名声。”
“我没有这样想。”
兰卿晚跟上脚步,晓得他在使性子,叹了气,转而轻扯了他的胳膊回来,要他停下,说道理予他听,“我知道你是好心,怕我们之后会食不果腹,但那些地头蛇存心刁难灾民,好些都是孩子,我们若不想法子施救,他们岂不太可怜了?”
“那些孩子和你非亲非故。”
昭云初脱口而出,后知后觉这话依兰卿晚的性子是不愿听的,只好深呼吸一口气,单手叉腰背过身去,不再吭声。
安静的氛围里透着沉重,压得人有些不适,昭云初打算先走为妙,刚抬脚,就听兰卿晚轻诉,缓缓道出,“我最小的师弟,在一岁的时候就走丢了,我往后看到小孩,都会想,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关心,若是他遇到了灾荒,有没有饭吃,这样想着,我便舍不得坐视不理。”
江水拍岸,浪潮溅起水花的声响颇大,掩饰着少年心中突来的悸动,从小在昭宗门生活闪过脑海,竟不自觉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感,“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小师弟过得不好呢?日日吃残羹剩菜,受人欺凌,你还会施舍那些孩子吗?”
昭云初觉得自己胸口闷得有些透不过气,仍旧静静地,等待着兰卿晚的答案。
“会,就当为他积德吧,少受一些苦,也是好的。”
“兰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