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琢玉身上那股旺盛过头的精神气顿时萎靡下来,他像个挨训的小学生一样,垂着脑袋,不敢直视江吟的眼睛,只能小心翼翼地窥察着她的脸色。
“江吟,你别生气,我就是……就是太想你了,又不知道如何才能见到你,才会……出此下策。”
曲江吟可不吃这套,神色愈发冷厉,严肃地警告道:“我劝你别打着喜欢的名义搞一些阴暗的行径,底线这种东西,向来只降不升,你今天敢查我的工作单位,明天就敢查家庭住址,后天就敢趁我不在登门造访!”
“不会的!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柳琢玉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眼见她的表情丝毫没有和缓,看他的眼神也充斥着厌恶,他急得脑门儿都开始冒汗了,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登时被懊悔和焦躁淹没,直接把“认错”和“下跪”两个指令一并发送出去了。
眼瞅着他的膝盖即将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与地板发生碰撞,大惊失色的曲江吟赶忙扶住他,喝问道:“你干嘛???”
柳琢玉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洪流般的恐慌和愧疚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泛滥成灾,眼尾不堪蹂/躏,绯红一片,“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曲江吟:……
她不过是训了他两句,他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这家伙该不会从来没受过挫折吧?
她从未见过如此玻璃心的人,心里莫名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要是把所有玻璃心的人拉出来比一比谁的心更易碎,他拿不了第一,也得排前三。
而且他不止心像是玻璃做的,整个人都像是玻璃做的,不然她为啥会有种他快碎了的感觉?
看在他露出这样的表情都这么好看的份儿上,原谅他一次也不是不行。
“天塌了没?”
“啊?”柳琢玉那张泫然欲泣的脸瞬间被迷茫覆盖。
“我问你,天塌了没?”
他抬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迷茫更浓了,犹豫了几秒才低声回复道:“没有啊,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原来天没塌啊,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天要塌了,你想让我帮你顶着呢!”
柳琢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幼稚,他忙不迭站起来,手足无措地道着歉:“不好意思,我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是我真的好害怕……”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