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实的胸膛上少不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石块掉落砸到的,有被沉重的木料划伤的,默息着,这些人即使胸再火热,在这长久的,漫无天日的劳作里也早已将心锈住,不再发言,不再欢笑。
身旁人莫不如是,过了两人身边,逐渐停了步,低眉温漠等人过。
“你这里的人几日一倒?”
又过了一人,乐明眼留过,问。
“我这儿是一日三倒。”那人笑着,身子在前方,却侧着,面向乐明边走边道,“主持可别以为是我怠力!实在是体力活!八尺的汉子往那儿一吊就是几个时辰,期间还要锤石砸料,真是掉下了好几次人!静意大师实在怜惜,便从一日两倒六个时辰宽限至四个时辰!”
“我就该如此!”那人瞄着乐明神色,揣摩着夸赞,“不说别的,就这一日吊死个人的日日如此!咱们这儿哪还有人干活!”
“你说是罢,主持!佛家慈怀!如今才有了这些人的好日子!”
乐明未答,只仍笑着,那人见了便以为拿住了意,乐呵呵地更加急切道,“主持不知罢,这些人原本都是要流放边地的,如今圣上天恩,兴佛立道,这才有了这些人的容身之处,你说是不是?那去往边地可十死九生!这边只出些力气,卖些血汗!保得一条命苟延残喘,日后大佛立成,佛祖开恩,龙颜大悦!说不得一个个能返了家去呢!”
这工头说到那边地,眼瞪得大大的,似乎真被吓住了!
也对,对这般人而言,那千里外的边地,也就是苦不聊生的。
乐明身子一停,看那人,“你回罢,余下的路便交由我一人走了。”
“好,好。”眼前身子一让,恭候着他离去,直到走出了好远,才能感到那视线不再身上徘徊。
步子轻下来,一步步来至守卫森严的营帐,两边人恭立,轻微一点头,径直走入,再走出。
“主持!”身后一侍卫跑来,看了看眼前黑路,低身道,“前方无路了,也没些灯火,守卫不如这处,主持莫再前走了。”
乐明一听,还往前去,只道,“无妨,我随意转转。”
侍卫手一顿,身子也跟着上前,没迈出,看前者身影坚定,一低头再抬头,看着,还是目送着他远去。
这拿了火炬的身影也越来越远,终至这无人的地带,夜在两旁矮壁挂出,只上了岭才见这月,这风。
一人习着这景致,萧萧冷夜,袈裟被月撩起,望西方,高大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