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笑着,神情飞扬,眉目带光。
巧文看着,本不管己事,却很突然有了泪光,其下有个提名,“小徒薛枝是也。”
还有行小注,生怕别人不知似的,“京城巧娘子衣肆二东家。”
李佑郎忽然道,“我那先生也是觉得这木牌刻造甚好,说是我穿着那衣裳好看,刻了好。”
巧文一抹眼睛,笑道,“天下良师亦如此。”
后世也许还有此师生,巧文却不知,如今面前尽是这人人相伴,明不是亲人却无端牵连两人至深的情谊。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最令人动情。
只是她那里从不曾有,亲情是她唯一的了,人人隔阂,人人防备,连爱情都少了去,何况这无端的师生。
你不压我我便压你,利益至上。
巧文不想评判,只是后世却难以存此真情的土壤。
一人走上前,笑笑,“没想到这老夫子也来这招,看他如何再说我还躲在先生身后过活了。”
巧文一笑,低头,却看见一角帕子,她扫过,李佑郎仍未回头,看着画上少年。
她缓缓眼泪,接过,“你这帕子挺香嘞。”
李佑郎一笑,没说什么,逛向别处。
夜晚,宅里大宴,巧文真算开了眼界,这群山里有几座山头竟是夫子家的,城里宅子住着不惬意,于是很早以前,夫子便携了家人来此,前方别墅,后方园林,真可谓富庶。
这夜过得如何自不必说,虽巧文之前有些钱财,可终究没见过古来人当地人玩法,不知还可如何如何。
再说,挣得那些钱如此挥霍怕是也过不了几日。
夜很宁静,空气很好,山林树木新鲜,一切都能让她做个美美的梦。
可面对着房间另一人,这夜景终是有些不自在。
两人面对着,各自讪笑,薛枝抱了被子,很正经,“我去外间睡。”
“算了。”巧文将他拦下,往外看着,“有人呢,这样会被发现的。”
薛枝尽量忽视胳膊的痒意,想了想,犹豫,认真,“那我在这边榻上睡。”
“好。”巧文收回手,看向他,“没事,不用介怀,咱俩多熟了。”
薛枝对她笑笑,上了榻。
巧文见状也上了床,这还是第一次与个男生,男郎,异性,同屋而眠。
榻正对床,巧文习惯不拉帘子,已是直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