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部分来说,衣肆广贩衫裙倒是入不了心,他们又没法穿女衫嘛!
但这戏剧,这般精彩,这般热闹,他们倒可要去凑一凑了!
京城一时出现两种兴潮,不论大街小巷都广泛议论,一种在酒楼客舍,对着张贴画感兴趣,对这炒起来的戏剧痴迷,一种在各大衣肆,人流拥挤,一张张面孔上均是热切,渐变的色泽从京城一点点延伸,正逐渐以点盖面,如热潮般袭向每个人的心头。
天下朝向京洛,不论是青楼酒馆,书馆武行,还是深宅大院,市民小巷,均闻风声,或热络或闲谈,却都已在心中认了这渐色裙。
巧文初步印象达成,虽她也不知,虽这渐色裙的名讳她也无,但这第一步目的依然达到。
薛枝前去街边游艺合生团,一步步介绍这立体衫裙广告,教会这些人使用,再谈好价钱。
辛苦赶路时,也会看到各家衣肆门内所卖裙衫,心里有股淡淡的惆怅,在烈日杨柳下,在马上行进看底下挑夫角贩时,他会想起已逝的父母,时光回到过去,会想他爹娘也是这般一步步丈量京城的土地,从几十里外的小镇子到喧嚣满天下的京都。
一晃不过也三十余年。
路又重新走了一遍。
路又重在走着。
马上空荡荡,沉重的包裹变得干瘪。
“驾——”
薛枝调转缰绳,向外走去,竹编顶下薄汗落着,却在带起的风中让人感到些凉意,乘着风,在天色未怎么变的日光中,赶回家去。
五天时间,足够合生人拿着招摇的幕旗左右呼唤,将人未曾得以照面的渐色裙彻底在这旗子上看得实在。
人们等啊等,人们看啊看,终于等到八月十日的小荷塘,戏场的第一天。
“嘿——”
“看一看啊,今日巧娘子戏幕开罢!”
“来喽,刘十,是这里罢?”
“没错,进去瞧瞧去!”
积善寺后院,小荷塘,正是辰时末,那人流火爆,挤得其他游艺人落不下脚,可落不下脚却仍笑得合不拢嘴,他们就是靠人吃饭的。
每逢皇恩大庆,过节祈福的日子便是他们赚钱的时候,今日,戏园子开了,他们又可多挣得几文钱。
京城有爱看戏看不得的百姓,也有看腻了戏却喜欢凑热闹的达官贵人,更有事事少不了的书生少年郎。
这日,四门馆的林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