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铨选,竟连那桑字也不识,问起为何蜀地俱以桑代粟缴纳租税,把那县令气得脸都成猪肝色了,可怜小役在身后连连作比,最后还是吃了县令的几板子。
蜀地常有以绢布代粟米交税,因此租庸调中的租庸常常俱以绢布代收,这北边来的刘主薄初次到蜀不识当地情况也罢,可一连做了三年的官,竟连那吏役也不如,亏得新来的县令不顾一往人情……
可偏偏碰上这灾害……
例如,当进行至戏剧情绪高潮,两人诘问之时,将那困病的老翁,夭亡的稚子,挣扎的老妇,痛诘老天的壮汉等等拉至昏官对案,一个个凶眉目煞,或哀呦,或麻木,或纯真,或鼓起了十万勇气欲拼出一条命也要发泄一腔怒火。
一戏三折。
最后一折——
现世之路走无可走,贪官人头落地,可这饥馁未消。
民众在生活,在人间已然痛苦不得,何不在这片刻欢愉中得到丝慰藉。
或付诸神话,或付诸人力,巧文也想在这戏剧加个好的结尾。
神话缥缈,给人精神解脱,可以神女降临,洒下甘露为题,解救万世苍桑。
但巧文此时却不想那么做了,即使这是现场唯一一举让裙衫扬名之法。
她想。
人定胜天。
那壮汉,那妇人,那一个个饿得头昏眼花却不分昼夜开渠引流单薄的人影,是戏剧能给人最大的鼓舞。
三日三戏,戏目相同。
初看惊为天人,再看潸然泪下,三看激越之情顿生。
一日又一日的轰动,来吧,将这戏目推向高潮。
此乃,戏幕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