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想说的主要还是衣式上。”
“衣式?”
薛枝轻抿了口水,眼睛一直看着巧文说。
巧文瞄了他一眼,觉得能忽悠下去,便闭了眼开始。
“你这几年在外游学,不知我的情况,虽原来我对着衣肆经营之事并不上心,可谁知这几年却渐地还是慢慢上了手,干耶阿娘并不知,其实我如今对衣式上还颇上得了手。”
“你是说你喜欢做衣服?”
薛枝开口,眼睛一亮,仍笑着,问道。
巧文再瞄他一眼,知道薛枝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阿耶阿娘想必不会阻挠你,你当初为何不告诉他们呢?”
薛枝不动声色。
巧文早有准备,她表情为难。
“其实……我做的衣服怕是不会让干耶阿娘高兴的。”
巧文分析过,薛记衣肆实乃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薛记衣坊这老字号的招牌,虽说这老,老不到二十年,但名声大,范围广,顺着运河,顺着两京,谁人不知这做衣四平八稳的薛记呢,赶时兴,请绕路,但你说简单买个衣服凑合穿得了,那就不能忽视薛记了。
可薛记生意倒得这么快,倒得一发不可收拾,便是正是倒在这核心竞争力上了,都知,如今开放为风气,莫说那小娘子,就是面如冠玉的俊郎也不盼望着华丽丽打扮一番送进宫去?
可薛记却实在有些“不思进取”了,别家衣坊争着与宫里绣娘打好关系,不求教些什么手艺,可能从这些宫人口里知道哪个公主最近爱什么时装,哪家郎君又穿了什么皮毛诸如时兴风尚也是好的呀,可这薛记占了官家那么多买卖的籍书,拿了这么好些布料,你却做些不知所谓的衣服。
哎,所以,薛记倒下了,又有一百个王记,李记起来了,百姓扶不起,权贵不惦记。
巧文定看了眼薛枝,慢慢打消他的疑虑。
“其实这些年,我也听薛郎与干耶说过,咱们家是可以找一些花式多的,手艺时兴的绣娘专做些讲究的衣服,只是干耶与阿娘却认为这样有些舍本逐末了,我当时听时,也觉干耶阿娘说得有理,咱家就说靠这些平民百姓撑起来的,有一分利收一分利,何苦多增事端,那权贵之人哪是好伺候的!”
巧文转过身去,再回过头时表情已有了些决绝。
“经了这一遭,我才知当初的想法多么可笑,这世上没有你安安分分便不招惹你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