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舟轻轻巧巧地挑到了自己手里。
他将这把折好的扇子朝斜侧一支,为霍少闻退后半步,做出个“请”的动作。
这一举动使得几名儒生登时群情激奋,谭书旁侧的一大骂纪淮舟举止轻浮,在宁州胡作非为,早晚要自食恶果。
这些儒生们骂得句趋汹汹,几乎欲当场将纪淮舟除之而后快,纪淮舟尽数听着,不由冷笑一声,心道:“自食恶果?”
做梦。
他记下说这话的儒生的面容,盘算着今晚就叫他彻底闭嘴。
谭书反而没有想象中那样生气,只摆摆手让同伴平息下来,也朝纪淮舟作了个揖,才说:“不是什么稀罕物,方才礼数不霍——二爷要是喜欢,就赠与二爷添个乐。”
“那感情好,”纪淮舟慢悠悠地把扇柄捏在手里把玩,“这样俊俏的郎君送我东西,我自然是喜欢的。”
霍少闻终于听不下去,面色怪异朝纪淮舟看了一眼:“够了。”
他又朝谭书一行人温声道:“实在抱歉,今日还有要事在身。诸位,失陪了。”
他的要事,是去深柳祠看望一个人。
霍少闻说完这话,二人就不再停留,儒生们自觉无趣,也怏怏地散开了。
纪淮舟没问霍少闻要去哪儿,今天在隆安帝面前的伪装已让他觉得心烦意乱,只同霍少闻早早分别,独自回候府跟米酒碰上头,换了身常服就朝深柳祠去了。
纪淮舟好像被他带歪了…………
那样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一心只有儿女情长。
不行。
得将他掰正!
靠在他怀里的纪淮舟,轻轻勾起唇。
计谋第二步,已成。
第 42 章 第 42 章
残阳如血,在苍茫落辉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沿山路缓缓而行。车轮碾过被晒了一日的路面,扬起飞尘,交错深浅的车辙印中又多了两道新的痕迹。
“隆隆”马车声回荡在山道中,盖住了车中的细微声响。
木门紧闭,车帘低垂,狭小马车中翻腾着滚滚热浪,车内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
唇齿交缠,用力汲取对方的气息与温度,灼热呼吸融在一处,潮湿黏腻。霍少闻一手托着纪淮舟后颈,一手揽住他的腰,大掌的温度隔着薄薄衣衫传入纪淮舟身体,烫得他心尖直发颤。
日沉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