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及其下设各级部外,还有培养新生官员的国子监,位高权重的内阁等部门,不过自白文山死后,内阁实权已大抵转移分散至六部手中,现任内阁首辅也已年逾古稀,虽多次奏请致仕,隆安帝却迟迟不肯放人。
米酒边持小扇摇向铜炉中银碳,使其燃得更旺些,边扭头向纪淮舟禀告:“据我们的人所查,礼、刑二部尚书与户部侍郎确是大皇子赵经纶的人。”
纪淮舟懒洋洋问:“那二皇子赵修齐呢,六部官员之中有哪些向他投了诚?”
米酒摇摇头:“暂无。”待到纪淮舟装模作样地到了前厅时,书房内已是空无一人。
他蔫了吧唧地往楠木如意椅上一坐,心道这户部侍郎动作够快。
不过,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事倒也不难猜——霍少闻如今成了煊都炙手可热的新贵,张兆能同他说的无非就是些拉拢结交的好赖话,现两方人均不在此处,霍少闻应是被拉着赴了筵席。
张兆多少有着赵经纶的授意。纪淮舟眯着眼,手中把着只茶盏,心知这局他得去探上一探。
张兆今日来访乘的乃是马车,雪大天寒,方过一时三刻,人走不远,落雪也尚且掩盖不了车辙印记。
纪淮舟思及此,冲着刚进屋的米酒道:“我换身衣裳,你去备匹快马。”
米酒苦着张脸:“主子,这又要来哪一出?”
纪淮舟咳了一声,冷冷道:“少废话,叫你去你就去。”
他很快回房,挑拣一身鸦青色直领便衣换好,略一思索,又将一片刀疤假皮斜覆于颧骨处,直直贯穿到右眼下,遮住了那一颗小痣,也遮住了这副过分昳丽的皮相。
做完这些,纪淮舟抓起一顶帷帽负于背上,堂而皇之地挂在玄色披风之外,好似一位真正的江湖浪子。
“我去追人,你不必跟来。”纪淮舟在侯府偏门外翻身上了马,腰间的青玉朱雀纹玉佩同长剑碰撞出清凌凌的脆响,“要是有人来找,便说我吃完药睡下了,不便见客。”
米酒看着他乔装后的脸,踟躇道:“主子,这么冷的天,您好歹披件狐裘。”
纪淮舟乐了,一戳他脑门:“哪位浪客出行时还穿着厚重狐裘?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家主子自有打算。”
他不再废话,扬鞭策马,一路寻着雪中的车辙印追去了。
纪淮舟倏忽睁眼,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暂无?”
他挑挑眉:“为何?”
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