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药。
两人走到床榻前,霍少闻接过薄天游手中药碗,一饮而尽。薄天游取过另一碗药汤,递给纪淮舟。
纪淮舟大惊失色:“朕为何也要喝?”
薄天游轻哼:“气血不足、脾胃不和、脏腑虚损……你这一身的毛病,还问我为何要喝药?”
纪淮舟盯着手中漆黑药汤,垮下脸。不!
他不相信霍少闻就这样死了。
霍少闻答应过他,这辈子不会再离开他。
霍少闻不可能食言。
纪淮舟猛地站起身,眼前一片晕眩,有人扶住了他。他靠着那人稳了稳身子,转眸,四处巡视。
“陛下……”陛下如今突然驾临,可是京畿出了何事?
京兆府尹向纪淮舟请安。
纪淮舟摆摆手,开口:“天正寒,朕观城中有许多无家可归的乞儿,不可放任不管,否则他们会冻死在这个冬日。”
不是他手下出了事,京兆府尹松了一口气,试探道:“不如在京中开一个善济堂,收留他们。”
纪淮舟点头:“朕也有此意。不知那些乞儿,朕要让所有无家可归之人都能有个安身之所。朕拨一些银子给你,你立即着手去办。”
京兆府尹拱手:“臣遵旨。”
纪淮舟又道:“再派些人去教他们一些谋生的技艺。”
京兆府尹会意。
若朝廷收留所有孤寡之人,为他们提供衣食,必定会有不少人钻空子来吃白食。让他们用劳作来换取衣食,方是持久之法。
两人仔细商议一番,敲定细节后,纪淮舟回了宫。
暮色降临,纪淮舟踩着厚厚积雪,回到承天殿。承天殿前些日子已被修葺好,纪淮舟便搬了进来。
周照吉为纪淮舟除去大氅,伺候着纪淮舟沐浴,又吩咐人做了些宵夜为纪淮舟送来。
纪淮舟用过膳,钻入温暖被窝。
雪花簌簌飘落,屋外绿竹被压弯了腰,“嘭——”雪坠而下,一声闷响钻入纪淮舟耳中。
他闭上双目,强迫自己入睡。
半梦半醒间,有一人摸上床,那人将他深深搂入怀里,在他颈后落下一吻。
纪淮舟猛然惊醒,正要张口唤人,忽被一张大掌堵住唇。
一道熟悉的声音钻入他耳中:“三月未见,陛下怎么连你男人都不认识了?”
纪淮舟瞪大眼,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