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裹着两片寒刃,寸寸划过纪淮舟脸颊。
盯了纪淮舟片刻,他站起身,走向床榻。
“时辰不早了,安歇吧。”
纪淮舟大惊,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什、什么,侯爷今日要……歇在我这里?”
“怎么?你不愿?”霍少闻回头,神色淡漠。
“不、不是。”纪淮舟心头生出几分小雀跃,面上还得装作不情愿的模样,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磨磨蹭蹭挪到霍少闻身边。
纱灯离床榻较远,不甚明亮,霍少闻背对灯光而立。
纪淮舟抬起头,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黑影,也不知道霍少闻此刻是喜是怒。
纪淮舟深吸一口气:“我替侯爷宽衣。”
霍少闻今日所系腰带极为繁复,上面缀有许多带扣,在昏暗的光影下,纪淮舟只能凭感觉解,奈何越急越找不到关窍,摸索半天也没解开他的腰带。
捣鼓许久,纪淮舟哭丧着脸抬头,委委屈屈道:“侯爷,我看不见,没办法替你宽衣。”
“这点小事殿下都做不好,殿下不会还要本候替你宽衣吧。”霍少闻冷淡瞥纪淮舟一眼,越过他上了床榻。
纪淮舟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呆立片刻,他咬咬牙,一鼓作气将衣衫褪去,只余一身素白亵衣。
“不……不必麻烦侯爷,我、我自己来!”
兰帐低垂,烛火昏昏,霍少闻合衣躺在床外侧。
纪淮舟掀起帘帐爬上床,小心翼翼迈起左脚探准位置,迅速跨过霍少闻,右脚紧随其上,踩下时却踏了空。
他猝不及防摔向前,直直砸到了霍少闻身上。
男人的温度气息瞬时铺满鼻腔,纪淮小声惊呼,顾不得揉自己被撞疼的鼻子,手忙脚乱往起爬。
床帐内昏暗无比,慌乱间,他再次踩空跌向霍少闻。
这一次,他重重落在霍少闻腹间,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殿下勾引本候的方式?”
纪淮舟浑身僵直,双目圆睁。
他恰巧坐在了……
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轮廓。
尽管处在蛰伏中,依然令人心生畏惧。
纪淮舟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小声辩驳:“我没有……”他匆忙起身,径直滚向里侧。
终于离开了霍少闻的身体,纪淮舟躺在床榻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