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震天,惊扰了晨间的薄雾,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被喜庆的红毯铺盖,惹得早起的百姓踮脚张望,议论声此起彼伏。
“哎,这是谁家娶妻,这么大的排场?”
长安城里,许久未曾有这么热闹的场面的,尤其是这场面异常的宏大。
“就是,你们看那聘礼,至少有百抬了吧。”
远远看去,抬着箱子的人,似怎么都望不到头似的。
有的人眼尖,一下子就瞧着了箱子上的图案。
“唉,这不是麒麟印,是东厂晏大人的。”
“不是吧,东厂?不是太监?”
“太监也能娶妻?”
话音刚落,街角忽然扬起一片金红色,挂着红彩的骏马拉着鎏金喜车缓缓而来,车帘上的珍珠串随着马车发出阵阵轻响。
百姓们忽地噤声。
穿着一身喜服的男子,端坐在马上,腰背挺直。
晏楚的下颌线被晨曦的光,勾勒的清晰分明,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的阴影,却怎么也遮不住眼中流转的光。
目光掠过喜车时,更是揉得像水。
有人在旁扯了扯身侧绣娘的衣袖悄悄道:“竟是这般俊朗,哪里是传闻中的活阎王?”
绣娘看着晏楚,耳尖发红,忍不住轻笑:“我瞧着好似刚及冠的少年郎。”
“就是可惜了,是个太监。”
绣娘身边的男子,可惜道。
“要我说,这可惜的不该是沈二姑娘吗?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竟然要嫁给一个太监。”
另一个男子,摇头叹息着道。
“有什么可惜的,你们不知道,四年前沈二姑娘被着山匪给掳走,早就没了——”
说话的人,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看着马上俊朗的人,目光寒视,吓得后续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就在队伍穿过长街的道上,路旁的酒楼上,站着一个华服的男子。
谢康面露愠色,站在凭栏处,咬着牙道:“好好好,一个阉人一个残花败柳,真是绝配。”
身边的侍卫,顿时道:“今日人多,殿下慎言,婚事是陛下亲赐,切莫留下话柄。”
谢康冷笑,指尖捏紧栏杆:“陛下?要不是他从中作梗,孙思淼的消息,迟早都是我的,还有他谢弘什么事?”
“殿下!”侍卫四处瞧着,不由加重了声音道。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