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春季,仍被寒冬的余威紧紧裹挟,格外的凉。
清冷的光辉倾洒而下,将大地照的一片苍白,偶尔几只寒鸦,被着月光惊扰,从栖息的枝头扑棱而起。
沈应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恍然间看着一抹挺立的身影,正望着头顶上皎洁的月光,沈应想了一下,还是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出声唤道:“韩将军。”
韩隽回头,见着是她,点着头道:“沈二姑娘。”
又在她的身后,没有见着晏楚的人,不由问道:“他没跟着你一起出来?”
沈应摇头:“他出家门已经良久,该是要写封信件回去报个平安。”
韩隽点头,又恢复成了方才的模样:“还是你想的周到。”一副不愿意与她多说的模样。
沈应笑笑,倒是没有立刻走,与着韩隽平行而立,亦是瞧着头顶上方的弯月:“韩将军可是要去野狼谷埋伏?”
这是军务,韩隽没有理由跟沈应多说,淡淡看了一眼道:“沈二姑娘若是想要知道,去问晏楚不是更快?”
主意是她出的,大概也就能想到结果。
沈应瞧着韩隽一脸的防备,将着身上的平安符给解了下来,放在手上:“这是未央求得平安福,不如就此送给韩二公子了。”
她改了称呼,没有叫他将军。
韩隽皱着眉:“你这是做什么?”
沈应看着他的眼道:“二公子此番若是胜仗,怕是要一直留在西北了,霍世子还年轻,光是西北事务就已然不熟悉,还要执掌兵马,帝尊难免会有所顾虑,二公子留在西北最合适不过了。”
“你什么意思?”韩隽沉着脸道。
“二公子在刘将军麾下固然是好,可再好又能如何,总归是要建功立业不是,留在西北,是最好的选择。”
沈应停了半晌,而后继续道:“二公子亦是年轻,只是不好叫未央苦等。”
韩隽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要做说客。
“等春闱放榜,我大哥定然高中,到时一定会帮着二公子照顾好未央。”
韩隽收回了眼,淡淡道:“既是你大哥求娶,怎么说的好似替我照顾。”
“我也只是想叫着二公子放心罢了。”
“她的心意我不阻拦,但倘若有一天她要走,谁也阻止不了。”
“二公子放心,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替我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