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又恰逢这几日在宫中待得憋闷,便在马车刚一驶进朱雀大街的时候,令车夫停了下来,自己下车带着众人慢悠悠朝雪竹苑走去。
实则她其实也是还未做好心理准备,打从上次与宋砚辞不欢而散后,这次不知该用什么情绪面对他。
姜稚月一边走着,一边心不在焉地想。
忽然身后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来。
朱砂刚将她护着拉到路边,那马蹄声竟是在她身旁停了下来,一道惊喜的男声响起:
“阿月?!”
姜稚月从朱砂身侧探出头来,见着马上之人,蹙眉瞪了一眼:
“你就不能慢些?!你瞧我的新披风被你弄的!”
她气冲冲扯过披风一角,宋知凌这才发现她的披风被他马蹄溅起的泥水给弄脏了。
面前娇滴滴的小姑娘最是爱美,身上见不得一点儿脏,见她作势就要将披风脱下来,宋知凌急忙下马,将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她身上。
姜稚月皱了皱眉,却没拒绝。
男人身量长,大氅披在小姑娘身上险险拖了地,墨色绣金丝鹤纹的样式却衬得她面如芙蕖,十分娇艳。
宋知凌不自觉侧头盯着她多看了两眼。
“我还说谁家女郎这大雪的天在外面乱逛,仔细一瞧背影像你,还当自己看错了。”
他视线往身后韩云身上一扫,语气低了两分:
“又去给我哥看腿?”
“嗯……”
宋知凌的大氅有点长,姜稚月把下摆往起提了提,顺势低头,鞋尖踢了颗小石子:
“听说他现在的腿姚盈初在照看,她今日……在么?”
宋知凌盯着她的侧颜,见那小扇子一般的羽睫扇得飞快,他手指曲了曲:
“不在,她这几日都不在。不过就是姚盈初在又如何,我宋府大门又不是为她敞开的。”
一听宋知凌这话,姜稚月就想起了从前宋砚辞腿还好着的时候,她经常出宫来找他俩玩时。
那时候兄弟俩也笑着说,宋府的大门,永远只为她一人敞开。
那是个夏日的傍晚,凉风吹拂,夕阳映在宋砚辞琥珀色眸底,他说这句话时依然用那双深情的眼眸专注地看向她,笑意温柔。
姜稚月至今都记得自己那一瞬间,心跳得有多快。
见她半晌不说话,宋知凌扯了扯她的衣角。